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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心腹幕僚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。
他脸色煞白，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，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：
“大……大人！急……急报！涿……涿州！”
袁明舟眉头一皱，放下笔：“何事如此惊慌？涿州那边……可是辽军大胜了？”
他语气淡然。
毕竟，兀颜光元帅亲率六十万大军攻打十几万宋军的涿州，在他看来，胜负很明显。
“败……败了！”幕僚嘶吼道，“大败！惨败啊大人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袁明舟猛地站起身，“谁败了？说清楚！”
“是……是辽军！六十万大军……败了啊！”
“探子已经传来消息，兀颜光元帅和一众核心将领全……全战死了！辽军几乎全军覆没！”
幕僚战战兢兢道，语气中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。
“哐当！”袁明舟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，粉碎。
他双腿一软，踉跄着扶住桌案才没倒下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，喃喃自语：
“这西门庆，太可怕了……”
“燕云的天……变了！”
袁明舟猛地回过神，眼中闪过一丝决断，对着幕僚急促下令：“快！立刻备快马，选最机灵可靠的人，带上我的亲笔信和一笔重礼！立刻！马上！星夜兼程赶往涿州！一定要见到西门将军！表达我蓟州……心向王师，恭候将军驾临之意！快！”
“是！我这就去！”
幕僚一个激灵，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安排。
袁明舟瘫坐回座椅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、无法抗拒的洪流，正在席卷整个燕云。
而他，必须在这洪流淹没自己之前，做出正确的决定。
……
幽州城。
幽州知府耶律卓，穿着一袭崭新的官袍，志得意满地站在城楼上。
在他身后，跟着一群同样喜气洋洋的幽州属官和本地士绅。
城门口，甚至铺上了象征喜庆的红毯，摆上了香案。
“算算时辰，兀颜光元帅的大军，应该已经踏平涿州，擒杀西门庆了吧？”
耶律卓捋着胡须，笑容满面地对身边人说道，“待会儿迎接元帅凯旋，尔等务必打起精神！这可是一场洗刷我大辽耻辱的大胜！”
“那是自然！元帅神威，又有仙阵相助，西门庆小儿插翅难飞！”
“耶律大人英明，早早布置庆功宴，定能得到元帅青睐！”
“此战之后，大人前程似锦啊！”
众人纷纷附和，谀词如潮。
整个幽州城，都沉浸在一种提前庆祝胜利的轻松氛围中。
就在这时，城楼上的了望兵突然喊道：“大人！城外有动静！有大批人马回来了！”
“哦？！这么快？！”耶律卓精神一振，脸上笑容更盛，“定是元帅凯旋！快！奏乐！开城门！随本官出城恭迎元帅和诸位将军！”
城门缓缓打开，耶律卓整理了一下衣冠，带着满脸堆笑的众人，快步走下城楼，准备到城门口迎接。
然而，随着城外的人马越来越近，耶律卓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。
怎么……好像有点不对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