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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球逃生舱的警报声将秦宇从意识空间拽回现实，战术目镜上的坐标正在剧烈跳动 —— 他们偏离预定航线 37 公里，坠落在月球背面的环形山阴影里。舱体左侧的观察窗布满蛛网状裂纹，外面的银色沙砾在弱重力下如喷泉般溅射，颗棱角分明的陨石正以每秒 3 公里的速度撞向舱顶。“启动应急推进器！” 秦宇拽住凌云的机械臂，两人同时按下舱壁上的红色按钮，淡蓝色的能量流从底部喷射而出，将逃生舱推向环形山的另一侧。
当尘埃落定时，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片诡异的平原上。地面覆盖着层黑色的结晶，踩上去会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，结晶缝隙中渗出淡紫色的雾气，在头盔面罩上凝结成星芒形状的霜花。“是意识聚合物的固态形式。” 凌云的机械臂插入地面，淡蓝色的数据流在战术目镜上织成三维地图 —— 西北方向 11 公里处有座金字塔形建筑，塔身的金属光泽与南极冰盖的机械蠕虫完全一致，“物资运输的终点就在那里，那些结晶是被压缩的意识碎片，每克相当于 1000 个人类的脑容量。”
秦宇的左眼突然捕捉到道红外信号，来自金字塔顶端的发射塔。信号频率经过加密处理，但其中段脉冲与张振国战甲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。“他们在进行意识实体化实验。” 他想起月球基地的光茧，那些黑色结晶正在缓慢蠕动，像群冬眠的虫豸等待被激活，“这些物资里混着活体神经组织，张振国要用人类的神经元作为‘神之躯’的骨架！”
环形山的岩壁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，凌云的机械义眼立即切换到热成像模式 —— 群银色的蜂群正从岩缝中涌出，每个都顶着块菱形的黑色结晶，在弱重力下组成道移动的屏障。“是意识守卫的先遣队。” 他的机械臂变形为粒子炮，炮口凝聚的蓝光在紫色雾气中折射出诡异的弧线，“这些结晶能吸收能量攻击，我们必须绕开它们，从通风管道潜入金字塔！”
两人沿着环形山的阴影前进时，秦宇的战术腕表突然震动 —— 是赵阳的菱形晶体发来的加密信息，蓝光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：废弃工厂的货运通道里，辆印有章鱼徽章的卡车正在卸载物资，金属集装箱上的标识显示为 “神经接驳装置配件”，但 X 射线扫描显示内部是浸泡在 Ω 试剂中的人类大脑，视神经束通过光纤连接到块紫色晶体上。“工厂的地下三层有个星芒阵。” 赵阳父亲的意识虚影在蓝光中闪烁，“他们把那里改造成了意识传输的中转站，所有物资最终都会通过量子隧道送往月球！”
月球金字塔的通风管道比预想中狭窄，秦宇不得不卸下战术背心里的电磁步枪，只留下把神经干扰手枪。管道壁上布满了光纤接口，每个接口都连接着根透明的线缆，线缆里漂浮着被压缩的意识碎片，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“是记忆提取线。” 他想起纽约工程师的颈椎疤痕，这些线缆能直接刺入人类大脑，将记忆转化为可运输的数据包，“工厂里的工人恐怕都成了活体硬盘，他们的意识正在被分段上传！”
凌云的机械臂突然在管道岔口停住，指尖的传感器检测到强烈的生物电流 —— 前方 50 米处有个圆形舱室，三十六个银色的培养舱在中央旋转，每个舱体里都浸泡着具机械躯体，头颅部位是透明的容器，里面漂浮着团金色的意识云。“是张振国的备用躯体。” 他的机械义眼突然捕捉到组编号，从 001 到 036，与地球上失踪的科学家名单完全吻合，“他们把专家的意识移植到机械躯体里，强迫他们完善‘神之躯’的设计！”
地球的废弃工厂外围，秦宇安排的另一队成员正躲在芦苇丛中。队长是曾在刚果盆地被解救的植物学家，她的战术目镜显示工厂的围墙上布满了生物传感器，每片电网都连接着株变异的捕蝇草，叶片上的绒毛能检测到人类的脑电波。“是亚马逊雨林的基因改造植物。” 她将菱形晶体贴在地面，蓝光穿透土壤映出地下的管道网络 —— 主管道通向工厂的污水处理系统，那里的酸液池被改造成了 Ω 试剂的储存罐，“我们得顺着污水管道进去，那些植物对厌氧环境敏感。”
队员中的机械师突然调出卫星图像，工厂的烟囱在夜间排放的不是烟雾，而是经过压缩的意识波，在红外镜头下呈现出螺旋状的能量流，与月球金字塔的发射塔形成量子纠缠。“每小时有 3000 个意识碎片被送往月球。” 他拆解着随身携带的电磁脉冲弹，将菱形晶体的碎片嵌入弹体，“这些改造过的炸弹能暂时瘫痪生物传感器，但必须在植物的根系网络中引爆才能形成屏蔽场！”
月球金字塔的中央控制室里，秦宇正躲在控制台下方。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显示张振国的 “神之躯” 已完成 73%，胸腔部位的透明舱体里漂浮着颗紫色的心脏，由无数意识碎片编织而成，每次跳动都会让整个金字塔轻微震颤。“还有 48 小时完成最终组装。” 张振国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，“把 004 号的意识碎片注入心脏，就能实现肉体与数字的完美融合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