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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愣住。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舌尖有齿痕，这是心脾两虚的表现。”孙思邈的手停在半空，“梦里是不是总回到某个地方？比如……银杏树下？”
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确实总梦见自己站在银杏树下，穿蓝布衫的姑娘举着望远镜喊“轩”，而树影里有个穿西装的男人，正往她这边跑。
“是……是个穿西装的男人。”她轻声说。
孙思邈笑了：“那是你心里记挂的人。”他没再多问，继续调整银针的角度，“针灸讲究‘得气’，你现在感觉后腰发热，说明针感到了。”
苏瑶闭着眼，感受着那股暖流在体内游走。她想起贺凌轩昨夜给她煮的红枣粥，想起他帮她揉肩时说“这里酸吗？”，想起他在珠宝店单膝跪地时，戒指贴在她指根的温度。那些画面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，纷纷扬扬落进她的记忆里。
“好了。”孙思邈拔下银针，用棉签按压针孔，“今天加灸关元穴，温补肾阳。”他点燃艾灸盒，放在她小腹上，“灸完你会觉得浑身暖乎乎的，像晒了太阳。”
苏瑶望着天花板上的《伤寒杂病论》拓本，突然说：“孙医师，我好像……想起来一些事。”
孙思邈的手顿了顿。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以前……爱画画。”苏瑶的声音发颤，“画月亮，画银杏叶，画穿西装的男人。”她睁开眼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“还有……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，提着药箱，在暴雨里跑。”
孙思邈的眼神变得温和。“那是你生命里的光。”他说，“记忆就像被潮水冲散的贝壳，现在潮水退了，它们自然就回来了。”
下午三点，苏瑶走出中医馆时，阳光正好。她裹紧围巾，望着街角的咖啡馆，突然想起林雅说过的话：“孙医师年轻时，也在这条街上开过画室。”
“苏瑶！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转身，看见贺凌轩抱着保温桶跑过来，西装裤脚沾着泥点——他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