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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墟底部的幽蓝漩涡如同一双吞噬天地的巨眼,灵犀坠入其中时,耳畔骤然响起万鬼夜泣般的尖啸。时空乱流如无形刀刃刮过肌肤,冰凉的触感让灵台骤然清明。
黑暗来得猝不及防,当灵犀再度睁眼时,星辰竟倒挂在脚下的深渊里。
这片空间悬浮着千万片菱形镜面,每一面都映照着不同的星空残像。灵犀足尖点在最近的镜面上,倒影里的自己身着素白广袖,发间别着从未见过的琉璃簪。
灵犀本能地旋身,星轨步·北斗的七道虚影在镜面上绽开,整座空间突然天旋地转。重力在刹那间逆转,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印在头顶的镜面上凝结成霜,血液倒灌进颅腔的剧痛让眼前泛起金斑。时空乱流凝聚的巨螯擦着耳际掠过,甲壳上带着刺骨的阴寒。
"乱流巨螯......"灵犀咬牙甩出三道星芒,光刃在触碰到甲壳的时被乱流卷成漩涡。巨螯第二击来得更快,八只节肢敲碎三面镜子,在虚空中撕开蛛网状的空间裂缝。灵犀勉力维持步法,却因重力紊乱踉跄跪倒,巨螯的钳口竟如活物般蠕动,无数细小的时空裂缝在甲壳表面张开,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血气。
剧痛从脚踝蔓延至心脏,灵犀能看见自己的血液正顺着钳口的纹路被抽离,在虚空中凝成一串鲜红的星点。
时空乱流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。巨螯突然发力,将她拖向深渊底部的乱流漩涡,沿途镜面纷纷炸裂。
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,灵犀腕间突然灼痛。
"以心为剑,斩破虚妄。"
虚影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,却清晰地烙印在灵魂深处。灵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,指尖绽放出银白色剑芒。
巨螯的钳口即将合拢时,剑芒骤然斩出,空间如破旧的绢帛被撕裂,露出横跨整个漩涡的漆黑断层。巨螯发出不甘的嘶吼,八只节肢在断层边缘崩解成光点,剑芒余波竟如犁地般劈开乱流,数千个气泡悬浮在琥珀色的光晕中,最近的那个气泡里,静静躺着一枚流转着七彩光芒的晶体。
"时空琥珀......"灵犀喃喃自语。
剧痛从识海传来,灵犀猛地咬破舌尖。身体里因强行修炼人类功法留下的暗伤,被温和的力量逐一修复。
巨螯的残躯再度凝聚时,灵犀已经站在空间的边缘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片空间的呼吸,每一道乱流都是空间法则的具象化,而那些悬浮的镜面,正是法则碎片的容器。脚踝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不再疼痛,反而有温热的力量顺着血脉蔓延。
"空间无向,万法归一。"
灵犀伸出染血的指尖,在虚空中轻轻一划。原本横在眼前的乱流竟诡异地折向,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。巨螯的攻击在距离她三寸处凝滞,那些曾让她束手无策的时空裂缝,此刻在她眼中不过是星图上的节点。
"原来如此......"灵犀露出了然的微笑,血液在她指尖凝成星芒,随着手势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星图。整个倒置空间剧烈震颤,那些倒挂的星辰竟纷纷坠落,化作她星图上的点缀。巨螯似乎感受到了威胁,转身欲逃,却被灵犀逆转的乱流死死钉在迷宫穹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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