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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远站在院子里，夜风贴着脊背滑过。他仰头看了会儿天，缓缓吐出一口白气。
脚步声从东侧传来，轻而急促，像踩在枯叶上。林洛儿披着深色外袍走过来，发髻有些散了，但眼神亮得像刚擦过的刀刃。“做得不错。”她开口时，喉结微微颤了一下。
“娘。”林知远嘴角动了动，“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林洛儿没接话，只是盯着他的脸看，目光像是在找什么痕迹。片刻后才说：“你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……他会高兴的。”
林知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，指节泛白。忽然抬头：“娘，你觉得……我们真能赢？”
林洛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掌心温热，力道却不轻。然后转身走了，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：“林家的人，不怕事。”
他站在原地，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廊角。胸口闷得慌，像是压了块冰。转身往议事厅走时，脚底踩碎了一片落叶。
推开门，林宇正坐在角落里，炭笔沙沙地划过纸面，像是在写什么急信。听到动静才抬起头，眼神清亮，带着点兴奋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林知远走近问。
林宇把纸折起来塞进袖中，语气平稳：“除了守，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削弱他们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林知远眉头微挑。
“天玄门能在这么短时间崛起，背后一定有支撑。”林宇将一张草图摊开，“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可能涉及的产业——酒楼、钱庄、药材铺、布行。”
林知远扫了几眼，指尖在纸上点了点：“你是想从经济上打他们？”
“对。”林宇眼中闪过一丝光，“只要切断资金流，他们在明面上的行动就会受限。再强的门派，也得靠银子养人。”
林知远沉吟片刻，点头：“这方向值得试。但你怎么打算？”
“先查，再布局。”林宇站起身，动作干脆，“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人混进他们的酒楼和钱庄，看看能不能摸清运作方式。”
林知远看着他，眼神多了几分欣赏：“你需要什么支持？”
“情报方面，我想用逸风叔那边的眼线；另外，我需要一笔流动资金，用来打通关节。”
“好。”林知远点头，“我会跟逸风说一声，让他配合你。资金的事，我明天去找书文叔。”
林宇笑了，嘴角扯得有点大：“那就定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林宇带着几名亲信出发，乔装成商人模样，分头潜入青州城内的几家店铺。
酒楼是天玄门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，每日人流如织，热闹非凡。林宇安插了一名厨子助手，负责收集内部消息，并派人暗中记录进出人员的身份与行为模式。
他在街对面的茶馆设下据点，每天晚上和手下分析情报。
“掌柜的，这壶茶不错。”一名男子端起杯子，随意说道。
林宇抬眼看他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：“你那边情况如何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