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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帐之内，苟尚峰显得异常平静，他知道，这七天，是他赢得整个大唐信任的关键。
种痘后的第二天，他的手臂上那个小小的十字划痕便开始微微红肿发痒。
第三天，划痕处鼓起了一个小小的、如同米粒般的丘疹，周围的皮肤也变得更加红肿。
第四天，丘疹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水疱，他开始感到轻微的乏力，并伴有低热。
这些症状，与他所知的牛痘接种后的正常反应完全吻合。
他每日用笔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体温、脉搏、以及种痘之处的形态变化，记录在一张麻纸上，如同在写一份现代的临床观察报告。
与此同时，京兆府大牢内，那一百名同样被种了牛痘的死囚，也在太医署医官们的严密监视下，经历着同样的变化。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反应都与苟尚峰类似，只有少数体质较弱者，发热的温度稍高一些，但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。
没有任何一个人，出现像天花那般全身性脓疱和高热不退。
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军营另一头的隔离区。
天花的阴影依旧笼罩在那里。 每日都有新的士兵因为高烧不退、呼吸衰竭而痛苦地死去。
第七日到来了。
清晨，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营帐时，苟尚峰缓缓地挽起了自己的衣袖。，只见他手臂上，那个曾经红肿、化脓的水疱，此刻已经干瘪结痂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、黑褐色的痂壳。周围的红肿也已尽数消退。
他的体温早已恢复正常，精神矍铄，目光清明，除了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，与常人无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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