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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凯盯着面前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男人，嘴角抽搐了两下，扯到了脸上的伤，疼的他龇牙咧嘴。他猛吸一口烟，烟头在车厢里忽明忽暗，像是在整理思绪从何说起。
“你被裁员的第二天...“阿凯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被很久没喝过水，“我他妈起得比鸡还早就去接单，结果送到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！“他狠狠掐灭烟头，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，“平台那群狗日的还因为超时没人来拿扣我钱！“
王富贵憋着笑，肩膀一抖一抖的：“所以你就连夜加班？这敬业精神，堪比咱们小区门口的保安丧尸了！“
“滚蛋！“阿凯骂了一句，又抽出一支软中点燃。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眼中跳动，映出一张疲惫又愤怒的脸。“那天晚上我接到这个别墅区的单子，全是囤货的——泡面、矿泉水、卫生纸...操，跟世界末日要来了似的。“
烟雾在车厢里缭绕，阿凯的眼神飘向远处那栋豪华别墅。“有个疯子，开出1000块一趟的高价让人往他地下室搬东西。“他吐了个烟圈，“老子搬了三十多趟，手都磨出血泡了...“
突然，阿凯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后视镜里，被碾碎的丧尸残骸还在微微抽搐。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像是咽下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“然后呢？“王富贵轻声问。
“然后...“阿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，“我听见有人喊'死人啦'、'咬人啦'...“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蒂，“等我反应过来时，整个别墅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...“
他突然停住了，像是回忆起可怕的事情，车厢里陷入沉默，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丧尸嘶吼声。
王富贵正听得入神，突然故事戛然而止，气得他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：“卧槽！你这断章水平不去起点写小说真是屈才了！“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，“后来呢？快说啊！“
阿凯的眼神飘向远处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，声音低沉：“后来我们就跟着人群跑，结果旁边一个兄弟突然发疯，见人就咬...“他咽了口唾沫，“我慌不择路躲进一栋别墅，结果正撞上那个去收债的光头佬也在屋内。“
“听说那别墅主人是个赌狗，输得裤衩都不剩就跑了，留下孤儿寡母。“阿凯指了指路边贴满的小广告，“就那种'专业讨债，24小时上门'的牛皮癣，这光头就是干这行的。“他又指了指不远处四具不成人形的尸体，“那几个是他带的小弟，职高辍学的精神小伙。“
王富贵朝窗外吐了口浓痰说道：“好家伙，搁这儿装浩南哥古惑仔呢？“
“我进去时，正好看见他们在欺负女主人。“阿凯突然挺直腰板，“我那小暴脾气能忍？上去就是一顿削！“
“然后呢？“王富贵眼睛发亮。
阿凯的气势瞬间萎了，挠着头支支吾吾道：“没打过...那光头练过，三拳两脚就把我撂倒了打晕了...“他声音越来越小，“然后他们就把我和那家的八岁小男孩关在一起，每天给点馊饭剩菜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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