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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后的医院逐渐褪去了白日的喧嚣,杨澜生去食堂打了份饭,吃完了收拾一下,就如往常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学习节奏里,对周围的变化浑然不觉。直到彭悦那穿着粉红运动服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时,他才抬起头,心中虽有些无奈,但相较于之前,已平静了许多。他在心里默默认定,自己和彭悦或许并不合适,所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,在她进门后,便又将目光落回书本上,继续凝神学习。
彭悦却丝毫不在意杨澜生的冷淡,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走进来,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,饶有兴致地看着杨澜生专注的侧脸。像昨天一样,给他烧水泡茶,时间就在这般安静又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悄然流逝,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八点半。
彭悦见杨澜生伸了个懒腰,她才站起身来,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,撒娇道:“杨澜生,都这么晚了,我饿啦,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嘛。”杨澜生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,他本想拒绝,可看着彭悦那期盼的眼神,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,只好合上书,无奈地点点头。
今晚她没有开车来,两人并肩走出了医院,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,车辆行人川流不息。彭悦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一会儿分享着自己白天遇到的趣事,一会儿又好奇地询问杨澜生关于医院的各种琐事。杨澜生只是偶尔简单回应几句,心思似乎还没有完全从书本中抽离出来。
不多时,他们来到一家颇具特色的小吃摊前。摊位不大,却坐满了人,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。彭悦兴奋地拉着杨澜生找了个空位坐下,熟练地报出一串菜名:“老板,来两份炒河粉,再加一份烤鸡翅,两瓶汽水。”
等待美食的过程中,彭悦双手托腮,歪着头看着杨澜生,突然说道:“杨澜生,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,相差这么大的岁数,还能以相亲的方式相识。”杨澜生愣了一下,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好尴尬地笑了笑。彭悦却不依不饶,继续说道:“我觉得吧,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都是有原因的,说不定我们就是特别的缘分呢。”
杨澜生看着彭悦那认真的模样,心中不禁有些触动,但理智还是让他保持着距离。他轻轻咳了咳,说道:“也许吧,但生活中的缘分可不止一种,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。”彭悦听到这话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,说道:“朋友也挺好呀,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,而且我感觉,你会是位不错的朋友。”
这时,老板将热气腾腾的炒河粉和烤鸡翅端了上来。彭悦立刻来了精神,拿起筷子,夹起一大口河粉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哇,这家的河粉超好吃的,你快尝尝。”杨澜生看着彭悦毫无形象的吃相,不禁笑了出来,心中的那份疏离感也消散了几分。他也拿起筷子,品尝了一口河粉,确实味道不错,咸香适中,河粉劲道有嚼劲。
两人一边吃着,彭悦一边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,说到开心处,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。杨澜生也被她的情绪感染,渐渐放松下来,开始主动分享一些自己学生时代的经历。一时间,小吃摊前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吃完夜宵,两人起身离开。彭悦满足地拍了拍肚子,说道:“今天吃得好开心呀,谢谢你陪我。”杨澜生看着彭悦,真诚地说道:“其实我也挺开心的,没想到一顿夜宵能这么有趣。”彭悦眨了眨眼睛,说道:“那下次我们还一起出来吃夜宵好不好?”杨澜生犹豫了一下,看着彭悦那期待的眼神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,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着,身影在路灯下拉得长长的。此刻的杨澜生,心中对彭悦的看法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,而未来他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,一切都充满了未知……
彭悦开开心心地进了家门,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父亲,不由一怔。往常这个时间,父亲都会去休息了。
父母育有她和姐姐两个孩子,在彭悦心中,父亲的角色多元而温暖,既是亲密无间的朋友,又是循循善诱的导师,更是坚实可靠的父亲。
父亲抬起头,目光温和地看着彭悦,脸上带着笑意,和蔼地招呼她:“悦悦,过来坐,和爸爸聊聊。”彭悦乖巧地走到沙发旁坐下,心中好奇父亲怎么突然这么晚还在等她。
父亲放下手中的书,关切地问道:“今天出去,和那个杨澜生相处得怎么样啊?跟爸爸说说他的情况,还有你对他的感觉。”彭悦微微红了脸,眼神中透着羞涩与喜悦,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起和杨澜生相亲和今晚夜宵时光,从见面时杨澜生的冷淡,到后来两人在小吃摊的愉快交谈,她都细细道来。
父亲静静地听着,不时点点头,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慈爱。等彭悦说完,他微笑着说道:“听起来这小子还不错,只是年龄确实有点大了。悦悦,感情的事呢,不能操之过急,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的年龄地话,你也要多了解他的为人、理想和价值观。两个人在一起,这些方面合得来,以后的路才能走得长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