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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秋生觉得，韩芷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。
可她的回答却很利落。
“我没耍脾气，昨天张叔给我复盘了，我也明白了韩家的处境。
要是连心生退意的雷天瑞，我都拿不下来，还当什么医药龙头，不如趁早投了毕家，接着给人家当狗就是。”
闻言，杜秋生点了点头。
韩芷和张蕾是年轻，但她们并不傻。
两人之所以看不出别家的手段，只是因为经验不够而已。
而眼下的乱局，无疑就是她们增长经验，最好的时机！
待二女相继出门，张永年这才缓缓坐了过来。
朝院门外望了片刻，他开口道。
“秋生，我还是觉得，你太着急了些，咱们吞下雷家，总得消化一段时间，你急着对毕家动手，有些不理智啊。”
“张叔，我不急不行啊，依着毕轩的性子，他们恐怕早瞄上了医药生意，一但韩芷和张蕾扛不住，毕轩绝对会下手！”
“她们长进的速度，可比我年轻时候快多了，但手里的时间，也比我那时候少的多。”
杜秋生没有多想这件事，只是随口道。
“那时候乱，如今平稳下来，毕家数代人努力这么久，总该发力了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“可怜你们这群小辈，撞上个最麻烦的时候。”
“没什么可怜的，当初我刚知道雷家的时候，不也觉得他们就是头顶的太阳，结果呢，雷家成了韩家的产物。”
杜秋生开了口，张永年这才意识到。
自当初那个，山里的采药少年，头一遭扛着药材，跑来红星售卖，这才过去了多久？
短短数月，杜秋生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地步。
若是再给他些时间，保不齐真能将毕家扳倒！
“不愧是仙人转世啊。”
“说实话，我不是什么仙人，就是个村里走出来的小孩，这一路多亏了您照应，我才没吃大亏。”
互相吹捧的话，杜秋生和张永年，都不愿多说。
闲聊两句，杜秋生也挑起了正题。
“张叔，以你的眼力，毕轩把韩家捧上龙头，为的是什么，他们明明能自己当这个龙头。”
“自然是那位，不想看毕家一家独大，这才要分权喽。”
“可他不想一家独大，应该自己扶植韩家才对，把这份差事交给毕家，不是给了毕轩，与韩芷交好的机会吗？”
闻言，张永年思考片刻，终究摇了摇头。
“我看不懂，按说该是你想的那样，或许是实在不好露面？”
“做人做成这样，和个缩头乌龟还有什么分别？”
“那区别可大了去了，依我看，明面上，毕、雷二家，操持着临岸省大半行当，但背地里，那位恐怕才是主子。”
说到这儿，张永年也来了些兴致。
“能以一人之力，掌控全省的经济命脉，这种人，怕是和古代的封疆大吏，也没什么区别了吧？”
“旧社会的封疆大吏，可不怕在人前露脸。”
“兴许那家伙，没良心的事做多了，长的太丑了呢？”
这话倒是说进了，杜秋生的心坎中。
没有丝毫犹豫，他便和张永年放声大笑了起来。
笑声过后，张永年才沉声道。
“毕家这些小手段，那位不会看不出来，就怕这是他默许过后的结果。”
“总要有所妥协，这倒是没什么，我也会让毕家，对我的要求妥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