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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渊底部,弥漫着死寂的气息,破碎的石块与扭曲的林木交错横陈,宛如巨兽撕裂的残骸。
一片狼藉中,许子恒意识在混沌中沉浮,干裂的眼皮如负重石般缓缓掀开,浑浊的视线里,灰蒙蒙的天空如同蒙着一层腐朽的纱。
许久后,许子恒缓缓睁开了眼睛,吧唧了下干燥的嘴巴,这时想起了什么。
“悱儿,你还好吗?”许子恒声音很弱,几乎微不可闻。他的嘴唇翕动,沙哑的呼唤被风卷散。记忆如潮水倒灌——坠落时的剧痛、悱儿惊惶的面容,还有那道吞噬一切的裂缝。喉头突然泛起铁锈味,他挣扎着吸气,却咳出一滩带着血沫的碎渣。
这时天空飘来乌云如墨汁洇开,遮住阳光,不一会下起了豆大雨滴,许子恒张开嘴巴,任由冰冷的雨水灌进喉咙。剧痛如利刃刮过喉管,雨水混合着血液顺喉咙而下,顿时只感觉胃中痛难忍。
“咳咳”疼痛使许子恒呛口,他无力咳少许出血沫,尝试动一下,手脚毫无气力,抬都抬不起来,他却似感受不到手脚,只是继续忍着痛苦贪婪地吞咽着雨水。又几口雨水下肚,本已涣散的意识勉强凝聚,却又在片刻后陷入黑暗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缕阳光刺破阴霾。云雾散去,阳光普照而下,许子恒再次醒来,有了些许气力,指尖深深抠进石缝才撑起身子。他踉跄着在乱石堆翻找,每一块石头下都藏着奢望,嘴里唤着:“悱儿,悱儿。”
许久过后每一声“悱儿”都坠进深渊的沉默。直到那株雪白的小草撞进视野。
许子恒眼前一株小草独自生长,以石块为土壤,顽强扎根其中,生出三叶,通体雪白,带着金属银光,它的叶片如同精钢打磨而成,光泽中带有灵性,在小草的顶端长有一个红果实,豌豆大小,如红宝石般亮丽,已经熟透了,果香四漾。
许子恒呆呆的向前走着,脚下一滑,跌向前方,正好在小草下方,闻道了果香,立马饥肠辘辘,肚子呼呼作响,果香勾得腹中剧痛。他没想太多,抓起草就塞进嘴里。小草入口即化,清凉之意顺着经脉蔓延,全身疼痛逐渐消退,不时便一扫颓废,精神饱满了起来。
许子恒环顾了一周,心中浮现陶悱儿的身影,脚下的乱石林木很多,他已经走到边缘了,始终不见那个身影。
一阵强风涌来,许子恒眼皮直跳,头顶一片阴影突然出现,回头一看,然而他转瞬就被恐惧吞噬。阴影自头顶罩下,就要将他的身影遮住了。
许子恒他反应过来,思维敏捷,身手比以往更加矫健,直接条件反射后空翻身,劲风擦着鼻尖掠过。他快速躲避了攻击,连忙跑出了乱石堆外一段距离,在跑的过程中快速捡起一块石头防身,他转身就将石块扔了出去,“嗖”一声,速度极快射了出去。
“这是什么动物,长的也太大了吧!”许子恒脸上浮现出难以相信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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