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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傅立刻放下衣袖:“我可没哭,眼睛进沙子了。”
黎苏和季砚淮相视一笑,而后朝他恭敬行礼:“女儿万分感念父亲多年的教养之恩。”
暴君语气诚恳:“学生多谢老师多年的教导,您是我此生最为重要的恩师,您常说学生是大齐之幸,可于学生和大齐而言,您更是大齐之幸,是我朝百年修来的福气。请受学生一拜,谨祝岳丈长安。”
身后的秦嫣和任帆也跟着一起行礼。
太傅刚擦干的眼泪又要落下,他摆了摆手:“去去去,回宫去吧,文武百官都等着见你们呢。”
黎苏踏过门槛后调笑道:“父亲哭的事,女儿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暴君牵着她的手弯唇:“朕近来头晕目眩的,也没看见岳丈哭。”
秦嫣朝后喊道:“爹爹,嫣儿头疼,也没瞧见您哭。”
倒是任帆的话有点情商:“太傅眼睛进沙子的事我也没瞧见。”
太傅:“……”一群欺负老人家的混账!
可心里才骂完,他又让人拿起镜子照了照,不自控的大笑了声:“大齐之幸?哈哈哈哈,百年的福气,哈哈哈哈,这逆徒还是说了句能听的话,要谦虚,谦虚。”
屋内尽是太傅的笑声。
府外,皇城的雪白还未彻底撤去,黎苏抬眸看去,那一条条的长街,门前都放着一个香炉和一碗生辰面,一张字条。
万民在为他们行丧礼,‘愿天佑陛下和娘娘万福’。
季砚淮驻足在那,回来时他只看见了这一片白,并未注意那些细节。
‘吱呀’的木门声开启,是一家接一家,一户接一户的开了大门,他们探出了脑袋,纷纷看向了路中央的几人。
没有皇宫的禁卫军护在暴君和皇后身边,他们身边也不过几个熟悉的亲人,这是暴君第一次这样站在百姓的面前,任由他们带着敬畏的端详。
太傅府门到皇宫的距离不算长,不超过5里的路段,黎苏和季砚淮未说话,只是静静的一起走过这条长街,百姓也未行礼,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携手走回宫。
直到路中间,一个小拨浪鼓掉在了地上,滚落在了黎苏的脚下,门外的小女孩好奇的盯着她,那名妇人应该是小女孩的母亲,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的身上。
黎苏捡起了拨浪鼓,走到门前蹲身递给了她,轻声道:“给。”
小女孩眼睛圆溜溜的,她抱住拨浪鼓,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黎苏,甜甜的道谢:“谢谢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