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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姐,刘大强虽然爱喝酒,但家里有饭吃呀。"春梅笑得温柔,眼底却淬着毒,"总比饿死强,对吧?"
新婚之夜,刘大强醉醺醺地踹开门时,她缩在墙角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"啊——!"
又一阵剧烈的宫缩将她拽回现实。
柴房外,婆婆尖利的嗓音穿透风雪:"丧门星!生个赔钱货还要请大夫?当年我生大强时,剪子一绞就完事!"
生锈的剪刀就扔在墙角,刃口沾着黑褐色的污渍。
"爹...爹救我..."
她微弱地呼唤着,却听见院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刘大强醉醺醺的叫骂声随即传来:"老东西还敢来?打断你的腿!"
雪越下越大。
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变轻,仿佛要随着雪花飘起来。
恍惚中,她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梨树下,顾明远正往她辫子上别一朵小白花。
"知薇,你等我,我一定会回来娶你。"
记忆突然扭曲,变成了去年冬天在县城邮局看到的画面:顾明远穿着笔挺的毛呢大衣,怀里抱着穿红棉袄的女娃娃。
他身边烫着卷发的女人娇嗔地喊他"老公"。
"薇薇——!"
父亲凄厉的喊声刺破雪幕。
林知薇想回应,却只呕出一口发黑的血。
在陷入永恒的黑暗前,她听见婴儿微弱的啼哭,以及林春梅带笑的耳语:"姐,你放心去吧。刘大强答应我了,这孩子明天就送人。"
此刻,躺在血泊中的林知薇终于明白——
林春梅要的从来不只是毁了她。
而是,要她死。
她后悔了!
她真的后悔了……
可惜已经来不及了。
柴房的门"吱呀"一声关上,最后一片雪花落在林知薇逐渐涣散的瞳孔里。
林知薇猛地呛了口水,冰冷的河水灌进鼻腔的刹那,她死死抓住了河岸的芦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