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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刃，直刺童族长的心口。
童族长一时语塞，脸上的痛心转为错愕与愧疚，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女子冷笑一声，继续说道：“你们一个个站在道德的高地上，指责我残忍，指责我恶毒。”
“可你们有没有想过，我经历过的痛苦，比这残忍千百倍！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原谅？凭什么要求我仁慈？！”
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，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怨怼。
童族长和长老们沉默不语，场面一时陷入了死寂。
听着那女子缓缓道出这些年来，她因被赵云推下地狱岩底，在生死边缘挣扎了整整五年，如今归来只为复仇的往事。
童战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痛难忍。
他无法想象，尹天雪在父亲死后，如何自己一个人在那那冰冷的地狱岩底是如何熬过那些日日夜夜的。
她的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锋利的刀，深深刺入他的心底。
童战打心底里心疼了，心疼在地狱岩受苦多年的尹天雪。
童战突然开始反思，自己眼中的尹天雪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呢？
自己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因为她变了，或者发现她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，就不爱他了。
第一眼，是被她的容貌吸引，被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与聪慧吸引。
是大家闺秀时的温柔善良，是刺绣时的眉间温婉，是侍弄花草的惬意自在，是容貌倾城的嫣然一笑，是梨花带雨的脆弱惹人怜爱。
一开始他爱上的，就是这样的尹天雪，直到后来，直到不久之前，他才知道尹天雪并不是那个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大小姐。
那时的童战，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女子。
她有着不输于他的武功，心思缜密，甚至与大哥联手谋算尹仲，保护着自己的家人，也保护着他。
她的坚强与智慧，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但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尹天雪，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，他都应该去爱她，而不是一味地期望她永远保持最初的模样。
若她真的变了，那也不是她的错，而是他没有保护好她，才让她经历了那些苦难，变成了如今的样子。
若她不再是他心中的那个尹天雪，那只能说明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，是他的错，而不是她。
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童战心中更加急切地渴望从这个奇怪的梦境中脱离。
然而，梦境依旧在继续，他无法挣脱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，无能为力。
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，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中，只能被动地接受眼前的一切。
接下来的梦境中，童战冷眼旁观着一切。
或许是因为旁观者的视角，他比梦中的自己更早地察觉到了真相。
那个与尹天雪极为相似的姑娘身边跟着的泪痕，才是真正的尹天雪，是当年那个被赵云推下地狱岩底、历经磨难的尹天雪。
透过梦境，透过那黑色的斗笠与斗笠下遮掩的黑色面纱，童战隐约看到了女子脸上斑驳的伤痕。
那些伤痕像是刻在她脸上的印记，无声地诉说着她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与挣扎。
童战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，疼痛难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