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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山派的夜色来得格外早,戌时三刻,星陨阁顶的北斗雕塑已化作墨色剪影,斗柄斜指西南,正是星陨族传说中 "天枢倒转,双生现形" 的方位。石破天贴着 "天玑殿" 飞檐,檐角铜铃被山风吹得微响,惊起几点雪粒落在他青布衫上。下方巡逻弟子的灯笼在雪地上投出摇曳的光影,宛如游动的火鳞,映得他掌心的星图印记愈发清晰 —— 那是因库房方向星陨铁波动而泛起的微光,像雪夜中独亮的寒星。
丁珰蹲在他右侧,九环鞭缠在腰间,银铃被软布裹得严严实实,只余几丝银穗露在外面,随着呼吸轻轻颤动:"呆子,非要闯库房不可?昨日被雪梅剑划伤的伤口还没结痂呢!" 她说话时,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细霜,却仍不忘用鞭梢戳了戳石破天的后背,像极了辽东雪原上顽皮的雪狐。
侍剑趴在左侧,冰棱短剑横在胸前,剑刃映着月光,在她眉间雪梅痣上投下淡淡银辉:"丁姑娘若怕了,大可在温泉等我们。" 她忽然瞥见丁珰袖口渗出的血迹 —— 那是白日里探路时被冰棱划破的手掌,伤口周围的布料已被血渍浸透,"少庄主,库房外墙刻着北斗七宿图,与《易经》中的 ' 天旋二十八宿 ' 方位相合,每颗星子都嵌着星陨铁粉。"
石破天望着库房青墙上的星图,每颗星子约有米粒大小,在夜色中泛着幽蓝,正是星陨铁特有的光泽:"侍剑姑娘说得是。天玑殿至库房的路径,暗合 ' 北斗反旋 ' 之象,若按现代测绘学的方位角计算,需偏转十七度。" 他忽然想起在现代玩过的密室逃脱游戏,"丁姑娘,你惯用九环鞭,可记得鞭法中 ' 斗柄回寅 ' 的方位?那对应着雪山派《星陨步法》中的 ' 天枢位 '。"
丁珰的银铃在布中闷响,像被捂住的银钟:"本姑娘的鞭法自然记得!当年爷爷教我时,可是在辽东雪原上,对着真正的北斗星练了九九八十一天!" 她忽然甩出软鞭,鞭梢如灵蛇般缠住十丈外的松枝,积雪簌簌而落,"跟着本姑娘的鞭影,保管绕开明哨 —— 若跟丢了,本姑娘可不管!" 话虽如此,却特意将鞭影放慢三成,等石破天与侍剑跟上。
三人在屋脊间辗转,丁珰的鞭影如流萤引路,每一次甩动都精准避开巡逻灯笼的光圈,鞭梢扫过琉璃瓦时,竟未惊落半片积雪。行至库房后墙,石破天借着月光,看见墙基处的七朵雪梅浮雕 —— 每朵梅蕊都朝着不同方位,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。他蹲下身,指尖按在 "天枢" 位的花心,星图印记与石陨铁接触的瞬间,浮雕表面泛起微光,如春水涟漪般扩散。
"少庄主,是星陨族的 ' 北斗锁 '!" 侍剑的冰棱短剑在掌心发烫,剑刃上的冰纹与浮雕纹路隐隐共振,"需按《易经》卦象输入内劲,当年冰心殿典籍记载,此锁需以 ' 地水师 ' 卦象启之,取 ' 地中有水,藏器于身 ' 之意。"
石破天闭目回忆雪山遗迹壁画,脑海中浮现出双生少年启锁的场景:"当年在雪山崖壁,师傅曾说过,北斗锁的关键在于 ' 坎离相生 '。" 他指尖依次点在 "天璇天玑 " 位,内劲如溪流般注入浮雕,七朵雪梅突然绽放,花瓣旋转着露出半尺见方的入口,寒气从中涌出,带着星陨铁特有的凛冽。
丁珰率先钻入,九环鞭在黑暗中扫出半圆,却未注意到地面的星图纹路:"小心!地面有..." 话未说完,脚下突然一空,整个人坠入暗坑,惊呼声在坑道中回荡。石破天本能地拽住她的手腕,星陨劲注入掌心,竟在坑壁照出星图投影 —— 坑底布满倒刺,每根倒刺都泛着蓝光,正是星陨族的 "天罗星网"。
"呆子,松手!" 丁珰挥鞭缠住石破天的腰,鞭身绷直如琴弦,"你受伤未愈,别逞强!" 她忽然发现,坑壁的星图与石破天掌心印记完全吻合,每道纹路都像为他量身定制,"用你的星图劲!像在冰谷引动星陨铁矿脉那样!"
石破天恍然大悟,掌心按在坑壁,星陨劲如活物般游走,蓝光所过之处,倒刺竟徐徐缩回,露出下方石阶。侍剑趁机跃下,冰棱短剑划出七星轨迹,照亮前路:"丁姑娘,你的鞭穗沾了星陨铁粉,在黑暗中会引动机关,需用雪水擦拭。"
库房内寒气逼人,仿佛置身万年冰窟。穹顶悬着七盏青铜灯,灯油竟是星陨铁熔液,在黑暗中泛着幽蓝,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石壁,恍若星陨族壁画中的使者。中央的八角形石台泛着冷光,七个凹槽对应北斗方位,正是存放北斗心镜的位置,此刻却空无一物,只余淡淡的星图印记。
侍剑忽然指着墙角的沙漏,流沙已漏至半盏:"少庄主,机关重启时间快到了,这种 ' 星陨流沙 ' 的计时,与星陨铁的磁场共振,最多还剩半盏茶时分。"
石破天盯着石台凹槽,忽然想起老者令牌上的双生纹章:"北斗七槽,需双生内劲同启。丁姑娘,烦请用九环鞭的 ' 北斗回旋劲 ',与在下的星陨劲共振 —— 就像在冰谷引动雪崩时那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