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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碾出细碎的声响,石破天隔着窗帘缝隙,看见朱漆大门上悬着的鎏金匾额 ——"长乐帮" 三个大字笔力雄健,却在边角处暗藏蛇形纹路。贝海石掀开帘子时,他正盯着门楣上的太极图案,太极鱼眼竟对应着《三清心法》中的冲脉起点,这显然不是巧合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,现代工程学的精确思维让他瞬间捕捉到布局中的异常,长乐帮的建筑难道本身就是一座巨型阵法?谢烟客教他的《三清心法》,为何会与这里的布局产生共鸣?
"少庄主,到家了。" 贝海石的笑容像涂了层蜜,却掩不住眼底的审视。石破天注意到门口列队的帮众中,有三人袖口绣着与贝海石相同的青铜铃铛纹样,他们的站位恰好形成三才阵。他在心里迅速拆解阵法结构,这是西域密宗 "须弥三尊阵" 的改良版,站位间距竟符合黄金分割比例。贝海石果然不简单,表面是长乐帮智囊,实则精通各家阵法。他暗自提醒自己,此刻必须装傻,绝不能暴露懂阵法的事实,以免引起对方警觉。
跨过门槛的瞬间,石破天忽然想起在摩天崖改良的经脉图 —— 长乐帮的建筑布局,竟暗合《太玄经》中 "九宫八卦阵" 的雏形。主殿飞檐的角度对应着二十八宿方位,连地面的青砖都暗含五行生克之理。"好个长乐帮,表面是江湖帮派,实则在修炼某种合击大阵。" 他暗自心惊,面上却故意露出迷茫神色。太玄经残篇里的阵法图谱在脑海中自动对照,若将现代建筑力学与太玄经阵图结合,或许能找出阵眼?但现在必须藏起锋芒,让贝海石以为自己只是个被谢烟客养大的傀儡。
贝海石领着他穿过九曲回廊,沿途经过的厢房里,不断有帮众跪地请安。石破天注意到他们行的是 "七星拜月礼",膝盖落点正是阵眼所在。当路过第三座凉亭时,他突然踉跄半步,掌心触到栏杆上的刻痕 —— 那是半幅残缺的经脉图,与他树皮笔记本上的改良路线竟有七分相似。刻痕的运笔力度不均,显然是仓促间刻下的求救信号。这路线图虽残缺,却直指《玄阴诀》的致命缺陷。难道真的石中玉曾在此留下线索?
"少庄主可是累了?" 贝海石及时扶住他的手臂,指尖在他肘弯的 "曲池穴" 上轻轻一按。石破天瞬间明白这是在试探他的内力修为,立刻运转改良后的真气,在经脉中制造出紊乱假象。贝海石的指尖骤然收紧,又很快松开,笑道:"还是先歇息吧,父亲和母亲都在闭关,待您伤势痊愈,自会与您相见。" 指尖按压的力度变化,分明是在探查他是否修炼过玄阴诀。他暗中冷笑,贝海石哪里知道,自己改良的真气路线既能模拟玄阴诀的寒性,又能暗藏《三清心法》的正阳之气。
所谓的 "伤势",是石破天故意在马车上用指甲掐出的淤青。他被安置在 "听涛别院",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,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床头的屏风上绘着浪子回头图,细看却发现每笔线条都暗藏机关,只要内力触碰,便会激射出淬毒银针。血腥味来自屏风夹层,应该是近期才处理过尸体。他关上门的瞬间便锁定了银针的发射角度,贝海石这是在警告他:这里每一寸装饰都是杀人机关。但对方不知道,现代密室逃脱的经验让他对这种级别的机关了如指掌。
"好个温柔乡,实则是龙潭虎穴。" 石破天关上门,从袖中摸出在黑沙帮战斗中捡到的弯刀碎片,用真气加热后在地面画出长乐帮的布局图。现代工程制图的记忆浮现,他精确计算出主殿与别院的方位夹角,赫然发现正是《太玄经》中 "两仪逆转" 的关键角度。两仪逆转阵需要阴阳两极的内力催动,贝海石敢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阵法,说明长乐帮底蕴远超想象。但逆转阵的核心在主殿宝顶,只要破坏那里的太极石,整个阵法便会失控。
更令他心惊的是,别院中所有家具的摆放,竟暗合 "八门金锁阵"。床榻位于死门,书桌在惊门,就连妆匣都放在伤门位置。石破天坐在床沿,指尖敲打着床头柜上的青瓷茶盏,忽然发现茶渍在盏底积成的图案,正是长乐帮所在的地形图 —— 主殿下方,竟有一条直通东海的密道。八门金锁阵的破解之法,在于同时点亮八门灯烛。结合之前闻到的血腥气,他心中一沉,长乐帮怕是在通过密道走私活人,用来炼制尸傀。
夜幕降临,石破天假装入睡,神识却顺着改良后的经脉运转,敏锐捕捉到窗外的细微脚步声。三个黑影翻上屋檐,衣袂带起的风声显示他们走的是 "蛇行狸翻" 轻功,正是长乐帮的独门身法。他听见其中一人低声道:"贝先生说,若少庄主今夜没碰那壶茶,便去查探他的鞋底。" 鞋底的泥渍拓片显示 "玄铁令在腹",看来贝海石早已通过谢烟客的情报网知晓他的身份。但对方不知道,这正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,为的是让贝海石确信自己与玄铁令有关,从而放松对石中玉真实下落的追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