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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四零年十二月，娘子关攻坚战前夕，寒霜覆盖了整座沂蒙山山谷，那辆被徐景行缴获的94式坦克，像头受伤的野兽般静静的趴窝在一处空地上。
徐景行裹着缴获的敌军大衣，小心的用刺刀尖挑出履带缝隙里的碎石，“右侧传动齿轮缺了三颗齿，”兵工厂出身的王铁栓吐着白气说道：“主炮闭锁机磨损超过公差0.8毫米，想要彻底修补好，不太容易。”
徐景行没说话，只是将一块他手工打出出来的铁块，卡进他说的齿轮缺口，咔地一声响后，就填补好了齿轮的间隙，“够冲到碉堡射击碉堡死角就行。”
昨儿，叶政委收到攻击娘子山碉堡的电报，此乃军令，为了能减损人员损伤，这辆还未彻底修好的轻型坦克，必须提前派上用场，不过他们手中的柴油不足，想要启动这辆坦克，必须按7：3的比例在柴油里掺入花生油，虽然会产生黑烟遮蔽15米范围内的视线，但当下没有更好的选择， 他们也只能这么做。
还有主炮的弹药，徐景行将37mm的空炮弹内，填装碎石+硫磺，引爆后可以形成破片+烟雾双重效果，至于观瞄镜，没办法，只能用汽车后视镜残片拼成潜望镜，虽然视野仅剩11度，但也够用了。
要不是时间来不及，他都想给坦克外层再焊上两层缴获的敌军钢盔，以确保这辆坦克能在明儿的战役中坚持得更久一些。
“许医生，你知道现在这辆坦克像什么吗？”王铁栓全面检查了坦克后，拍着主体道：“像咱们炊事班那口补了很多次的大铁锅。”
到了第二天，娘子关的碉堡群在晨雾中显露出轮廓时，这辆坦克的改装油量表也几乎快要归零。
坦克从东南侧缓坡突进，碎石履带链在冻土上碾出深沟，徐景行潜伏在不远处的绝佳制高点，通过自制的望远镜能看到娘子关主碉堡射击孔角度受限，它的最大俯角为-5°，对200米内目标基本无效，而外围铁丝网留有1.2米的间隙，这恰好是94式坦克的车体宽度。
鬼子的哨兵此刻正在换岗中，他们交接时会有27秒的火力空白，如此下手的好时机，那都是徐景行利用系统提前算好的。
当第一发特制炮弹击中碉堡观测台时，硫磺烟雾中，王铁栓探出炮塔用布条测风向，当布条飘向西北时，他快速调整第二发炮弹的引信延时。
当坦克距离铁丝网还有两三米时，王铁栓快速拉响徐景行用敌军香瓜手雷改装而成的束手榴弹，眼疾手快的将其扔了过去，爆炸的气浪，不仅清开了通道，更是震塌了碉堡侧面的干垒石墙。
在碉堡的开始疯狂扫射时，坦克已经来行驶到了主射击孔的死角处，只有零星的子弹落在坦克上发出叮当的声响，而王铁栓，也在此刻成功发射出了那枚满是锈迹的穿甲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