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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里光线昏暗，几个工人稀稀拉拉地在几台老旧的机床前忙碌着，动作看起来有些懒散，没什么精神。
设备确实像阙华说的，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家伙，有的甚至还在用皮带传动。
周宇看着这景象，心里轻轻叹了口气。
这就是当前华夏民间，工业的普遍现状啊，设备落后，技术陈旧，工人积极性也不高。
不容乐观。
“周……周院士，”阙华看着周宇的表情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，“厂子小，条件差，让您见笑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脸上又露出一丝苦涩：“其实，前两天我刚接了个大单子，本来还指望能靠这个翻身的。”
“哦？什么大单子？”周宇问道。
“五十台大型农用拖拉机。”
阙华说道，“是一个……嗯，外贸公司的订单，价格给得还挺高。”
“五十台？那不少啊，好事啊。”周宇说道。
“好什么啊。”阙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零件堆上，又掏出烟点上，狠狠吸了一口，“签完合同我才回过味来，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坑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那个外贸公司，就是老毛子控股的。”
“合同里，对拖拉机关键部件的精度要求，定得特别高，比国家标准还高一大截。”阙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就咱们厂这几台破机床，累死也达不到那个精度。”
“到时候交货，他们肯定会挑毛病拒收，甚至还要我赔违约金。这摆明了就是想整死我，然后好低价把我的厂子盘过去。”
周宇听明白了。
这老毛子手段还真够脏的，连这种挖坑下套的招数都用上了。
“交货时间是什么时候？”周宇问道。
“还有半个月。”阙华一脸绝望。
半个月？周宇看了看车间里，那几台老掉牙的机床，直接摇了摇头：“调试机床来不及了，精度提不了多少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啊？”阙华彻底慌了。
“别急。”周宇却显得很平静，“你这厂子，也不是完全没救。”
他指了指那些机床：“这些设备，精度虽然不行，但生产一些，对精度要求不高的零件，比如外壳，支架什么的，还是勉强够用的。”
他又说道：“至于那些精度要求高的核心部件，比如发动机齿轮，液压泵什么的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