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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她作为鬼怪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起,从她被诅咒充填灵魂时在小世界内无差别大开杀戒起,从她分裂灵魂化作理智和疯狂分裂的鬼面巫女起,从她和丘比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起,从她数十次和刀剑男士一起共赴死亡与轮回起,从她哪怕失忆也无意识做出布局起,从她经历成百上千次一刻不停的剖皮抽骨,从自己的血肉中宛若恶鬼般复生,在那熊熊大火下被烧成灰烬的,不止是她那脏污的旧血肉,不止是她的痛苦和彷徨,不止是她被过量疼痛折磨后的失常疯癫——那还是她一路走来的血雨腥风,那是她生根发芽的疯狂。
“咕咕——”
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在枫叶之间鸣叫,它有着圆润的小身子,它在枝头看向俯趴在廊下出神的林雨,黝黑的眸眨了眨,这一声鸣叫将林雨从沉思中唤醒,她转动浅褐色的眼眸,微微抬头,恰巧有光穿透枫叶火焰的阻隔,直直的落在她眼中,这一瞬间被阳光照亮的眸子宛若灿金,她坐起身,光又从她的眼眸中离去。
殊不知那一瞬间,她半边被光笼罩的面孔和灿金的眸子宛如神明,充满神性的淡漠,在这样的注视下,那圆润的小鸟飞走了,它感觉到恐惧,像是又一瞬,某种可怖的存在将注意力倾注在它身上,令它本能的抖动翅膀,逃离此地,以求生存。
而随着林雨重新回到阴凉处,她的神色渐渐鲜活起来,她刚刚回顾了自己降维后无数次经历,那些常人不敢想的苦难她都经历过了,常人未曾体验的她也一一体验,那还有什么是她没有体验过的呢?
她思索着,一些简单的名词在脑海中冒出:一个简单的人生。
很快,她轻易将这曾经几乎凝固在灵魂里作为最后支撑的想法划上叉,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拥有普通人平平无奇,无知但幸福的一生。
思索间,林谌淬狐之助不知从何叼来一条毯子,它原本的上限似乎随着林雨的强大而被再次突破,原本还能被林雨随便抱着像某种大了些的宠物猫一样的体型,此刻突破成了可以给林雨靠着的大型犬的体型,它将毛毯轻轻叼到林雨身上,然后摇着一双飘逸的长尾趴在林雨身后,林雨顺势向后靠去,埋进了谌淬狐之助柔软蓬松的毛发中。
她深深的吸了口气,嗅到了带着温热的宠物沐浴露的香气,于是她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。
“小谌淬,你又被姬鹤洗了?”
虽然谌淬狐之助的体型实在说不上小,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尖锐的稚嫩感,他似乎有些委屈的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嘤嘤狐叫,原本闲适摇曳的双尾也变得啪啪拍在木板上,发出结结实实的闷响。
“狐明明很干净!可是姬鹤大人还是把狐洗了!”
谌淬狐之助郁闷道,他把脑袋塞林雨怀里,闭着眼告状:“狐之助只是四脚走路,不是不爱干净!进屋也会自己先擦爪子!”
林雨被逗乐,她摸摸谌淬狐之助硕大的狐狸脑袋,手感颇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