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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”路明非的赤金双瞳骤然亮起,“阿须矢想把佐藤也变成傀儡。”
乌鸦还想说什么,却见大厅的黑暗中亮起无数双金色的眼睛。
更多的混血种守卫正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阿须矢的长棍陡然爆发出更加刺目的金光。
“金色”的长棍再次在他手中挥舞起来,越舞动越快,旋转如风车。
阿须矢周身的金线被棍身带起的劲风卷得翻涌,霎时弥漫整个大厅。
那些金线像活物般顺着守卫的耳朵、鼻孔甚至眼角钻入。守卫们突然僵直,面部肌肉扭曲,眼白迅速被金色侵蚀。他们的关节发出“咔咔”的错位声。
阿须矢不仅控制已经死去的尸体,而且也控制了活人,刚赶来的混血守卫转眼间都变成了他操控的傀儡。
一个年轻的守卫最先被控制。金线钻入他的耳道时,他突然痛苦地捂住耳朵,指甲在脸颊上抓出血痕。他的眼球开始剧烈转动,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,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。随着金线完全侵入大脑,他的表情突然凝固,然后慢慢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,露出沾血的牙齿。
转眼间,二十多名守卫全部变成了行尸走肉,将路明非和乌鸦团团围住。
“跑?”阿须矢狞笑,“往哪跑?”
杀戮即将开始,既然已经杀了佐藤龙之介,他就要继续杀戮下去,哪怕血流成河。
“给我杀!”
他的长棍向前一递,指向路明非和乌鸦的方向,好像一个凛凛威风将军,在指挥着手下的千军万马,踏平对方的阵地。
傀儡们同时行动起来!
他们的动作诡异而迅捷,有的四肢着地如野兽,有的关节爬行如蜘蛛。最前排的三具已经冲到路明非面前,腐烂的指爪距离路明非的咽喉只有寸许!
乌鸦抱着佐藤的尸体,退到墙壁,额头渗出冷汗。
路明非却出奇地平静,他缓缓抬起右手,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——拇指与中指相扣,其余三指伸直。
“跪下。”他轻声道。
没有华丽的言灵吟唱,没有炫目的光芒,只有一个简单的字眼。
“咔嚓。”
张牙舞爪的傀儡突然僵在原地,像是被按了暂停键。
冲在最前的尸傀突然僵住,它的利爪悬在路明非眼前三寸,浑浊的眼珠疯狂转动。
最后,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“咚”的闷响。
它真的跪了下来!
后面的傀儡也接二连三的停下,“咕咚,咕咚”纷纷跪下。
它们匍匐在地,开始颤抖,有的抱头嘶吼,有的浑身抽搐,金色的瞳孔时而明亮时而暗淡,仿佛在进行某种内在的挣扎。
此刻的路明非就像一个不怒自威的君王,一个睨破八荒的魔神,在巡视惩戒那些顽劣叛逆的臣民。
阿须矢的笑容凝固了。
“这不可能!”他失声尖叫,声音都变了调,“你怎么能打断偃魂师的言灵?!”
“元素之力,强者唯尊!”
“没有什么言灵不可破解,此时此地,在我面前,不可以有别的精神掌控者。”
路明非的声音很轻,落在阿须矢的心头却重于雷霆。
阿须矢踉跄后退两步,长棍上的金光突然不稳定起来,那些连接傀儡的金线开始剧烈颤抖,发出“嗡嗡”的共振声。
路明非向前迈出一步。
仅仅一步,所有傀儡齐刷刷后退,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头苏醒的巨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