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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顿了顿。
“可我说,不。”
“我不接受这条命。”
直播期间,弹幕几乎被编号刷屏:
“编号Q.221.VX.92,来自北岸避风港。”
“编号D.000.ZZ.00,原灰工体二期实习生。”
“编号A.666.SW.66,实名不予公开,但我听见了。”
我看向归零者,他点头,关掉直播前最后一句:“声音已回音,编号已铭记。”
第二天,系统宣布加强“编号内容审核机制”,明确表示“散播非法编号、组织非官方编号活动者,将依法追责”。
我收到密报:“已有三名留言者被公安以‘扰乱秩序’为由带走。”
我们无法直接救他们,但我们做了一件事:将那三人的编号,镌刻在纪念墙正中央的三块铜牌上,并以他们为例,开启“编号之声”公益播报计划——每天一次,由不同回音者用广播朗读编号背后的故事。
第一期,我读的,是阿妹的哥哥。
他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少年,曾经想当交警,编号E.193.BN.13,被标记为“社会适应性低”。他在学校被孤立、在家中被训斥、在社区被警告,最后在某次突发检查中“消失”,档案记录是“主动离开系统管理区域”。
我说:他没有消失,是被逼得不再回来。
我说:编号不是病,而是伤。
我说:我们不接受这条命。
越来越多编号者找来,要参与播报。他们写下自己的编号故事,有人哭,有人笑,有人说自己从前也认命,但现在,不想了。
有人说:“我也想说一次我不接受。”
一位风箱厂老工人,在墙角边搭了一个简易放音器,每晚定时播放当日播报。他说:“他们封网,我就放录音。他们拆墙,我就画在地上。”
“我活一天,就让这编号活一天。”
“我不接受这条命。”
这句本该被系统湮灭的宣言,在风箱厂回响,在社交平台浮现,在深夜地铁车厢贴纸上重现,在烂尾楼的天台砖缝中写下,在灰工体工棚的纸壳背面留字,在少女书包的底部角落藏一枚按钮:一按,就响起这句话。
这不是口号。
这是活下来的吼声,是一个不再匿名的生者,对着系统说出的逆耳之语。
我知道,他们会继续反扑,会删除更多账号,抹去更多回音,但他们永远删不掉——我们不接受这条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