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潼关，唐军大营。
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，唐羽半靠在榻上，胸前缠着厚厚的纱布，隐隐渗出血迹。
宁婉儿坐在一旁，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，萧玉淑则捧着刚熬好的汤药，眉头紧锁。
"殿下，您不该亲自冲锋。"
萧玉淑声音微颤，"那一箭若再偏半寸......"
唐羽轻笑："这不是没偏么？"
宁婉儿手上力道突然加重，疼得唐羽倒吸一口凉气："你还笑？楚凝玉那一箭分明是要你的命！"
"报——！"
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赵擎掀帘而入："殿下，楚军使者求见！"
唐羽眸光一冷："带进来。"
片刻后，一名楚军将领被押入帐中。他昂首而立，将一封信函高举过顶："奉我大楚长公主之命，特来递交国书！"
宁婉儿接过信函，展开一看，脸色骤变："三个月后，灭你大唐？"
帐内众将哗然！
唐羽却面不改色："楚凝玉就这点能耐？打了败仗就放狠话？"
楚将冷笑："太子殿下不妨看完。"
宁婉儿继续念道："若唐国愿割让陇右十二城，并交出火药配方，大楚可暂息干戈。"
"痴人说梦！"
周亚夫拍案而起，"老子现在就去砍了那娘们！"
唐羽抬手制止，目光如刀："回去告诉楚凝玉，要战便战。不过......"
他缓缓坐直身子，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的声音更加冰冷："开战前，让她先想想潼关峡谷那三万楚军是怎么死的。"
楚将脸色一白——那场战役中，楚军中伏，被唐军火药炸得尸骨无存，至今仍是楚军噩梦。
"滚吧。"
唐羽挥手，"趁本宫还没改变主意。"
楚军退兵三日后，长安使者抵达潼关。
来的是唐皇心腹太监高力士，手持圣旨："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：太子羽大破楚军，扬我国威，即日班师回朝，受封领赏！"
帐内众将面露喜色，唯独唐羽眼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他恭敬接旨，却在高力士转身时低声道："高公公，父皇可还有别的吩咐？"
高力士脚步一顿，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："陛下问，殿下可还记得玄武门之变？"
唐羽瞳孔骤缩。
回京途中，唐羽一直沉默不语。
宁婉儿忍不住问道："高力士那话什么意思？"
"警告。"
唐羽望向长安方向，"玄武门之变，太宗杀兄逼父，才得登大宝。"
萧玉淑手中茶盏差点打翻："陛下这是......"
"放心。"
唐羽冷笑，"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。但有人，显然不想让我平安回京。"
他忽然勒马停住，指向远处山林："传令全军改道，走鹰嘴峡。"
周亚夫愕然："殿下，那是叛军经常出没之地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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