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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树顶端的青铜杯滴下第一滴咖啡时，整个新世界的雨都暂停了半秒。简站在咖啡馆的窗前，结晶化的手指触碰玻璃，雨滴悬停处映出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倒影——每个世界的天空都出现了同样的青铜杯虚影。
齐岳从身后环住她，他胸口的蓝色脉络与简的结晶心脏产生共振："尝到了吗？"
"苦杏仁味。"简的舌尖自动分析成分，"还有……紫衣人孩子们的量子签名。"
咖啡馆的门铃响起。
两人同时转头——不是客人，而是一株幼苗从门缝钻入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成微型世界树的分枝。它的叶片不是绿色，而是半透明的咖啡杯形状，杯中还晃动着液体。
苏沐晴的靴子踩在幼苗旁："第37区又出现结晶花了，这次是直接从紫衣人额头的七星印记里长出来的。"
她递来一片花瓣，上面天然形成着与简量子左手曾经相同的纹路。
学者简的轮椅轧过地板，她的脑出血后遗症导致右半身瘫痪，但左手的操作速度比以前更快："分析显示，这些花含有情感记忆的压缩包。"
她调出全息投影：某个紫衣人孩子触碰结晶花的瞬间，眼中流出的不是泪水，而是第11次迭代方舟号的航行数据。
"他们在消化过去。"齐岳的指尖轻触花瓣，"用更温和的方式。"
星芒的光粒轮廓突然闪烁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那个始终空着的座位现在笼罩在淡金光芒中，隐约能看出人形轮廓比之前更清晰——甚至能辨认出发间齿轮发卡的形状。
"她什么时候能完全回来？"苏沐晴用枪管轻碰光粒，激起一圈涟漪。
"当咖啡注满杯子的时候。"
咖啡师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吧台后，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凝实。他手中擦拭的虹吸壶不再是投影，而是有着真实重量的实体。更惊人的是，他手背上重新浮现出一颗星形疤痕——不是七个，仅仅一个。
简的结晶心脏突然刺痛："你……"
"平衡需要代价。"咖啡师将壶嘴对准空座位，"第一个回归的只能是我。"
壶中流出金绿色的液体，不是咖啡，而像是园丁的汁液与星芒的数据流混合物。当液体接触座位上的光粒，整个咖啡馆突然震动——
所有杯具自动注满，液体表面映出不同纪元的终结场景。
咖啡师的身体随着液体的倾倒逐渐实体化："别那副表情，我只是第一个，不是最后一个。"
他的靴子终于完全落地时，空座位上的光粒发出悦耳的嗡鸣，组成短暂的词句：
[下一个是谁？]
世界树的生长速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期。三天后，它的青铜杯树冠已经庞大到能在内部形成独立空间。简和齐岳沿着树干内部的螺旋阶梯上行时，看到树壁上镶嵌着无数微缩星门——每个门后都是不同纪元的咖啡馆片段。
杯内空间出乎意料的简朴：一张圆形茶桌，三把椅子，桌中央漂浮着修剪者留下的光核。
"三把椅子？"齐岳数了一遍，"我们只两个人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