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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台之上,赵铭猛然闭眼,右手迅速在控制面板上滑动。视觉屏蔽程序启动,一道金属薄片从植入器边缘弹出,彻底遮蔽了他的右眼。他察觉到了窥探,哪怕只是短暂的交锋。
但已经晚了。
林晚的视野彻底黑了下来,耳朵里嗡鸣不止,右手开始麻痹,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她想说话,却发现声带像是被锁住,只能发出断续的气音。她用左手在地上划动,指尖蘸着血,画出一个简略的三层结构图,最后指向最内层的空白点。
陆离看懂了。
他蹲下身,将她轻轻放低,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。他的手覆上她的左手,感受到那冰凉却坚定的触感。他没问要不要继续,只是低声道:“等信号?”
林晚用眼神回应,极轻微地点头。
她将残片递向苏悦。苏悦一怔,随即明白,颤抖着接过。林晚的嘴唇动了动,没有声音,但口型清晰:听……它什么时候停。
高台的嗡鸣仍在持续,但林晚已经察觉到规律——每隔23秒,那低频波动会出现一次微弱的中断,像是系统在自动校准。那便是盲区暴露的窗口,短暂,却真实存在。
陆离握紧了武器,目光扫过四周。两名队员在干扰波中失衡跌倒,侧翼暴露。他没有贸然前进,而是缓缓后撤十米,将林晚护在中央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进攻的时机,而是等待。
等待那23秒的间隙。
等待频率的错位。
等待一次足以逆转战局的切入。
林晚靠在他臂弯里,意识在清醒与涣散之间浮沉。她的太阳穴还在渗血,瞳孔深处却闪过一丝银光,与残片的震动同步。她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“心灵洞察之镜”正在进化,还是她的身体正在崩溃。
但她知道,她看到了。
她看到了赵铭防御的裂痕。
苏悦握紧残片,耳朵贴向空气,像是在聆听某种无形的节奏。她的肩伤仍在灼痛,可她没有退后。她知道,这一次,她不再是旁观者。
高台的嗡鸣再次响起,规律而冷酷。
林晚的左手缓缓抬起,指尖指向高台中央,动作缓慢,却无比坚定。
陆离顺着她的手指,抬起了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