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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撑着墙面站起来,左手扶住肋骨处一道尚未凝固的擦伤——那里正传来锯齿般的钝痛,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刮擦。她没时间处理伤口,只能用呼吸控制疼痛节奏,一步、两步,缓慢靠近掩体边缘。
雾气依旧浓重,但敌人的攻击节奏变了。不再是无差别轰击,而是带着试探性的压制,仿佛在逼她暴露位置。林晚屏住呼吸,贴着地面爬行,指尖触到一块三角形碎石堆——那是她昨夜标记陷阱时留下的暗记。
碎石内嵌的金色细纹早已冷却,但她还记得它的存在。
她轻轻拨开最上方那块带金纹的石头,让它滚落至更远处。轻微的声响混在能量束的轰鸣中几乎不可闻,却是她为陆离留下的第二个信号:我还在,我在等你。
远处传来一声爆炸,不是攻击,而是佯攻组故意制造的烟雾弹。浓烟翻涌,短暂遮蔽了敌方视野。
就是现在。
林晚猛然起身,右手抓住房梁垂下的电缆,借力一荡,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掠过一片开阔地带。她的动作快得惊人,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冷静的节制——每一步落地都避开那些曾泛起红光的地砖,每一次闪避都卡在敌人攻击间隙的毫厘之间。
这不是侥幸,而是无数次使用“心灵洞察之镜”后刻进肌肉的记忆。
她在赌。
赌敌人还没完全掌握金血结晶的规律,赌陆离已经读懂她的信息,赌这三秒破防窗口真的存在。
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滴在终端冰冷的金属外壳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林晚没去擦,只是将它紧紧攥在掌心,仿佛那是唯一能握得住的真实。
远处,陆离站在防线中央,目光锁定雾气深处某个看不见的点。
他没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朝上,五指张开。
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。
不是进攻,而是等待。
等一个人,等一个手势,等一道蓝光。
林晚看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