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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站在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前，手指轻轻搭在唇边。夜色中的基地像一块沉睡的金属巨兽，远处灯光稀疏，风掠过塔楼发出低沉的呜咽。她望着窗外，思绪却早已沉入那些被标记出的异常信号点中。
陆离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，没有催促，只是静静等待她的决定。
“不能再等了。”她终于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吞没，“他们已经开始串联。”
陆离点头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她。林晚展开，上面是苏悦整理出的三处信号源对应的身份信息。最下方那行字格外刺眼：指挥中心附近，代号‘X-12’。
“这个人是谁？”她问。
“联盟后勤部副主任，负责资源调配和人员流动审核。”陆离答，“权限很高。”
林晚沉默了几秒，将纸条折好收进衣兜。她转身走向会议桌，拉开椅子坐下。头痛还在持续，像是有人用钝器不断敲打她的太阳穴，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。习惯到麻木。
“今晚开始行动。”她说，“先不动他，我们得把网织得再密一些。”
情报室的门被推开时，林晚的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屋内灯光微弱，只有几台终端屏幕泛着蓝光，映照出墙上挂着的作战图和数据流。
苏悦已经等在那里。她坐在桌角，手里握着一支笔，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什么。听见动静，她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紧张。
“你脸色很差。”她说。
林晚没有回应，只走到桌边坐下，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上。
“我已经把可疑名单缩小到七人。”苏悦指着其中一组名字，“除了X-12之外，还有两人近期频繁出入指挥中心，通话记录也有异常。”
林晚扫了一眼，记下几个关键节点。
“我要亲自见他们。”她说，“一个一个来。”
苏悦皱眉：“你不是只剩一次金手指可用？”
“正因为只剩一次。”林晚低声说，“所以必须精准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墙边的档案柜前，拉开抽屉，翻出一份人事资料。纸张微微泛黄，边缘有些卷起，显然是经常被查阅的结果。她快速浏览，忽然停住。
“LX-7……”她喃喃念出那个熟悉的代号。
旁边的备注栏写着一行小字：申请调阅人：李振宇——后勤部副主任。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原来是他。
早在她还没察觉药瓶异样之前，他就已经接触过这个项目。而现在，他的身份正好是X-12。
她合上档案，转身对苏悦说：“今晚第一轮谈话，安排李振宇。”
会议室里灯光冷白，空气中浮着一层淡淡的尘埃。林晚坐在主位，面前是一张空椅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紧接着，门被推开。李振宇走了进来，穿着整洁的制服，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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