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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沉沉，林晚站在地铁站口，冷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。她将围巾绕紧了些，目光扫过街对面那栋灰白色的写字楼——天启科技总部。
玻璃幕墙在路灯下泛着冷光，像一面沉默的镜子，映照出她的身影。她微微眯起眼，脑海中回荡着陈默的话：“‘镜界’……是一个世界的倒影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抬步穿过斑马线，步伐稳健，仿佛刚才在咖啡馆里听到的一切只是寻常对话。可她知道，自己正走向一个更深的旋涡。
进入公司大厅时，她已换上X-12审计部门的实习胸牌，手中拎着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夹。前台小姐抬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短暂地在胸牌上停留片刻，随即微笑点头，递来访客登记表。
林晚落笔签上假名，指尖稳得几乎不像伪装者。她知道，越是表面无懈可击的地方，越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登记完成后，前台拨通内线电话，简短几句后挂断，示意她前往电梯区。林晚点头致谢，脚步轻快却不显急切，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实习生。
电梯缓缓上升，金属门上映出她的脸。她盯着自己的倒影，忽然注意到大厅中央那幅画——破碎的镜面中，无数个“她”静静地凝视着彼此。
她心头一动，却未表露于神色。
电梯停在十楼，门开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，尽头是财务部与项目管理部的联合办公区。林晚按照前台提供的指引，来到接待处，一名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已在等候。
“你是X-12派来的？”他语气平静，但眼神略带审视。
“是的，我是临时调来的审计助理。”林晚微笑着递上工牌，“这次主要是配合贵司做季度资金流向复核。”
男人接过工牌看了看，又打量了她几秒，才点点头：“跟我来吧。”
他们穿过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办公桌，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打印机散发出的轻微油墨味。员工们低头工作，偶尔交谈也压低声音，整个空间有种诡异的安静。
林晚一边走，一边悄悄观察四周。这里没有摄像头死角，每个角落都有监控探头缓慢转动；每个人的电脑屏幕上都贴着反窥膜，看不清内容；甚至连茶水间的门都是半透明磨砂玻璃，无法从外窥视内部情况。
她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不像是普通外包公司的氛围，更像是某种高度机密机构的运作方式。
男人带着她走进一间独立办公室，里面只有一张长桌、两把椅子，以及一台被锁住的笔记本电脑。
“这是我们最近三个月的项目支出明细，你可以先看看。”他说着，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钥匙，打开电脑递给林晚。
林晚接过，迅速登录系统，开始浏览数据。表面上是例行审核，实际上她在寻找与周明有关的资金往来痕迹。
几分钟后，她找到了一笔金额不大、却频繁出现的款项，收款人是“Z.M.”。她不动声色地记下账户信息，继续翻阅其他记录。
“你们平时和X-12的合作流程是怎么样的？”她随口问道，试图从对方口中套话。
“我们只是技术执行方，具体协议由法务和财务对接。”男人回答得很标准，毫无破绽。
林晚轻轻点头，目光落在男人脸上。她悄悄集中精神，视线锁定他的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