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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波平息，看热闹的人群带着对绣艺阁的赞誉和对江大山的不齿渐渐散去。
前厅的秩序也慢慢恢复，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的紧张与激动。
苏月禾亲自安抚了几位受惊的贵客，又与邱丽娘一起，将情绪依旧不稳的江桃母女送回后院，再三保证安全无虞后，才得空与一直守在一旁的韩牧野回到临时的管事房。
门一关，隔绝了外面的喧嚣。
苏月禾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，她看着眼前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的夫君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激。
她几步上前，轻轻拉住韩牧野的手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：“夫君…今日多亏了你及时赶来，雷霆手段，才没让那泼皮得逞，还了绣艺阁清白。”
韩牧野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，眉头微蹙，带着关切和后怕：“我这几日在新开的药田那边盯着育苗，眼皮子总跳。
昨日听王五哥手下跑邻州线的漕帮兄弟提了一嘴，说有人在玉州四处打听绣艺阁，尤其关注新招的女工，形容猥琐，不像好人。
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劲，想起你前几日提过收留了一对逃难的母女，便多留了个心眼。”
他拉着苏月禾坐下，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里：“我让王五哥立刻派人快马去邻州，查那个叫江大山的底细。
漕帮兄弟路子广，三教九流都熟，鸿运赌坊那边很快就撬开了口子。
赌坊管事听说有人要查江大山的烂账，巴不得撇清关系，欠条、人证、连他画押的卖女契草稿都翻出来了。
证词是今早刚到的，我正想着怎么处理稳妥些，就接到铺子这边出事的急报，立刻带着人和证据赶回来了。”
苏月禾捧着温热的茶杯，听着他沉稳的叙述，想象着他这几日不动声色间做的安排，心中更是感动不已：“原来如此…夫君，你思虑太周全了。
若不是你提前拿到这些铁证，今日单凭江桃母女自陈伤痕，虽能博得同情，却未必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揭穿那江大山的真面目，堵住悠悠众口。尤其是那张卖女契的草稿…简直诛心！”
“对付这等烂赌成性、毫无底线的泼皮，就得一击致命，让他再无翻身的余地。”韩牧野眼神冷冽。
“他敢来闹，无非是欺你们是女子，以为妇道人家脸皮薄，怕事。
今日当众撕下他的画皮，送他进大牢，宋大人那边我也递了话，必会从严惩处，以儆效尤。
以后玉州城的三教九流，想动绣艺阁的主意，都得掂量掂量后果！”
“嗯！”苏月禾用力点头，眼中闪着光，“有夫君在，我们什么都不怕！”
韩牧野看着她信赖的眼神，冷硬的神色柔和下来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傻话。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。
今日之事也算敲了个警钟，往后绣艺阁的门禁、护院，还得再加强些。对了，那江桃母女，你打算如何安置？”
苏月禾正色道：“她们是苦命人，尤其妞妞，那么小的孩子…我想让江桃安心在绣坊学艺做工，妞妞就养在后院幼童看护处，跟其他孩子一起，请个识字的嬷嬷顺便教她认几个字。
等她们彻底安顿下来，伤养好了，心也定了，再看江桃的手艺，给她定个合适的组别和工钱。总不能真让人白干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