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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妈妈检查了一下,脸色还算镇定:“宫口开得很快!夫人胎位不正,就是…就是头胎,使不上劲喊出来,这口气憋着难出来啊!得让她把这口气喊出来,或者…用力叫出来才好使劲!”
红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,汗水浸透了头发,她想尖叫,想嘶吼来发泄那撕裂般的剧痛,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压抑的、如同困兽般的“嗬嗬”声,憋得脸色由白转青,眼神都开始涣散!巨大的痛苦和无法宣泄的憋闷,让她几乎要窒息过去!
“这样不行!会憋坏大人孩子!”张妈妈急得直跺脚。
就在这时,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钻了进来,正是小满!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,小脸满是担忧。看到红姑痛苦挣扎、无法发声的样子,她仿佛感同身受,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。她放下水盆,毫不犹豫地冲到床边,紧紧抓住了红姑另一只冰冷颤抖的手!
红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死死攥着小满的手,指甲几乎要掐进小满的肉里!
小满吃痛,却一声不吭,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,焦急地看着红姑,然后猛地深吸一口气,对着红姑,喊道“阿娘!阿娘!你要加油,小满不能没有阿娘!”
小姑娘一直知道自己是阿娘捡来的,可是阿娘和阿爹待自己视如己出,她一直盼着阿娘生一个自己的孩子,她有弟弟妹妹了。
“啊——!!!”
红姑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在小满的脸上!看着小满那焦急、鼓励、仿佛在说“像我这样喊出来”的眼神,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和委屈瞬间冲破了喉咙的桎梏!
“呃啊——!!!”
一声嘶哑、却无比清晰、充满了痛苦和爆发力的呐喊,终于从红姑的喉咙里冲了出来!伴随着这声呐喊,她全身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猛地向下使力!
“好!好!出来了!头出来了!夫人!再用力!用力!”张妈妈惊喜地大叫!
“啊——!”红姑仿佛找到了节奏和依靠,紧跟着小满的引导,发出了一声声虽然嘶哑却充满力量的呐喊!每一次呐喊,都伴随着一次拼尽全力的向下!
苏月禾紧握着红姑的手,不断输送着内力温养她的心脉,同时用坚定沉稳的声音引导她的呼吸和用力节奏。张妈妈则在下方熟练地接生。
产房内,红姑嘶哑的呐喊、苏月禾沉稳的指挥、张妈妈惊喜的报喜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曲充满原始生命力量、紧张却又带着希望的乐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