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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牧野追出院门,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他顺着那串湿漉漉的脚印一路追踪,却发现脚印在靠近后山溪流处戛然而止——仿佛那东西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溪水潺潺,映着惨白的月光,水面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隐约透着腥气。韩牧野蹲下身,指尖轻触水面,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,他猛地缩回手,只见指腹上沾了一层黏腻的黑液,散发着腐朽的气息。
"这不是寻常的瘴气……"他低声自语,眉头紧锁。
回到院中,苏月禾正焦急等待,见他回来,连忙迎上前:"夫君,是什么东西?可追到了?"
韩牧野摇头,将所见告知。苏月禾脸色微变,翻开《百草医典》,指尖停在"瘟瘴"一页:"‘瘟气凝水,黑如墨汁,触之寒彻骨,乃大疫之兆’……夫君,这瘟疫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凶险。"
韩牧野沉吟片刻,道:"好在咱们这解药已制成,接下来得早做准备。"
次日,韩牧野召集庄中可信的几名老人,以"明年打算多开荒地种粮,今年收成好,咱们需多备粮明年开春春耕用"为由,命人悄悄采购米粮。
"庄主,咱们这么多粮这荒地没有合适种的地,到时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"管家老周疑惑道。
韩牧野面色不改:"无妨,这土只咱们可以慢慢改善,那些荷塘里的淤泥到时候便是上好的肥料,整一些土地便好,况且这粮食多备些总没错。"
老周虽觉奇怪,但也不再多问,只按吩咐去办。
与此同时,苏月禾则带着几名贴身婢女,将庄中的地窖重新整理,加固仓门,并在四周撒上雄黄粉和苍术灰,以防虫鼠啃食粮食。
"夫人,这些药粉……"小丫鬟杏儿好奇地嗅了嗅,"味道好冲。"
苏月禾轻声道:"嗯,今年这药草虫害多,多撒一些总是没错的,即能驱邪避秽,又可保粮食不腐。"
于是竹溪庄园又找了不少山洞用来存粮,这屯粮之事刚安排妥当,庄里却接连发生怪事。
先是守夜的庄丁半夜听见后山传来凄厉的猿啼,声音不似往常,反倒像某种痛苦的嘶吼。紧接着,庄外围墙下接连发现死去的鸟雀,尸体干瘪,羽毛脱落,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。
更诡异的是,一日清晨,木头急匆匆跑来禀报:"庄主!后山的溪水……变黑了!"
韩牧野立刻带人前去查看,果然见溪水浑浊如墨,水面浮着一层诡异的泡沫,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。他取了一瓢水,滴入一滴避瘟丹化开的药液,水竟瞬间沸腾起来,冒出缕缕黑烟!
"果然……"韩牧野脸色阴沉,"瘟毒已至。"
当夜,韩牧野辗转难眠,忽听窗外传来"咚"的一声轻响。他警觉起身,握剑靠近窗边,轻轻推开一条缝隙——
月光下,那头黑猿正蹲在院中,浑身毛发凌乱,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,正汩汩渗着黑血。它抬头望向窗口,金色的眼瞳中竟流露出人性化的焦急。
韩牧野心中一凛,连忙开门出去。黑猿见他靠近,低吼一声,转身便往后山跑,跑几步又回头看他,似在引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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