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断因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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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核裂缝中垂下的脐带突然绷直。

齐不语站在巨婴天道与修真界之间，右眼里的沙漏已碎成星尘。他左臂的盗天纹正在燃烧，每道纹路都映出一条因果线——连接冷月的前世仇怨、苏半夏的药人宿命、甚至首座埋在他魂魄里的操控丝。最粗的那根金线直通巨婴天道的囟门，正贪婪吮吸着整个修真界的七情六欲。

"看清楚了？"冷月仙子将霜雪剑横在因果线上。剑身映出十二万年来所有轮回的真相：每个纪元的终结，都是首座将最强者炼成"育婴汤"，喂给永远吃不饱的天道。

苏半夏心口的情芽突然枯萎。藤蔓缩回体内时拽出一段记忆——她看见自己每一世都死在齐不语怀中，而这份刻骨痛楚，正是首座精心调配的"增鲜剂"："所以我们的反抗……"

"都是食谱的一部分。"齐不语突然抓住脐带。盗天纹顺着金线逆行，将历代轮回的因果尽数展现：初代苏无垢的裂魂、药王谷的大火、天刑柱上的飞升者……所有惨剧都在滋养这根连接天道的脐带。

巨婴突然啼哭。星海被声浪震出无数裂缝，修真界开始崩塌。首座残留的星纹肉块从虚空浮现，疯狂修补着脐带："住手！断了因果，寰宇都会……"

"归零？"齐不语右眼喷出时光之火。火焰中浮现未被污染的时空剪影：没有天道的世界，草木自由生长，修士的灵力如彩虹流淌，"那才是真正的修真界。"

冷月仙子突然斩断自己与苏半夏的因果线。双生劫的羁绊化作两柄虚剑，一柄刻着"斩前尘"，一柄写着"断来世"："我替你开路。"

苏半夏的情芽最后一次绽放。七情轮回草裹住脐带，将天道的食欲反向灌注——巨婴第一次尝到了撑胀的滋味，它惊恐地拍打星海，吐出无数被吞噬的纪元残骸。

"轮到我了。"齐不语将盗天纹凝成匕首，刺入自己心口。不是剜心，而是精准挑断所有因果线的源头——连接天道的金线、首座的操控丝、甚至与冷月苏半夏的羁绊，都在这一刀下齐齐震颤。

"你疯了？！"首座的肉块疯狂蠕动，"没有因果，你会……"

"自由。"

匕首划过最后弧度。所有因果线崩断的刹那，齐不语的身影开始虚化。但出乎意料的是，断裂的线头没有消散，反而被七情轮回草接续——苏半夏以情为线，冷月以剑为梭，将修真界众生的愿力织成新绳。

巨婴天道的脐带突然枯萎。它哭嚎着抓向虚空，却再找不到吮吸的接口。星海裂缝中，无数个被吞噬的纪元如泡沫浮出，每个泡沫里都有个齐不语的虚影在微笑。

首座的肉块开始结晶。最后的星纹拼成悔恨的文字："原来真正的窃天……是让你们……"

"学会自盗。"完全虚化的齐不语伸手点向巨婴眉心。那里有初代苏无垢埋藏的七情针，此刻正闪耀着终结轮回的光芒："晚安，孩子。"

修真界突然静默。所有灵力化作温柔的雨，洗净天刑柱的锈迹，浇灌出漫山遍野的七情草。冷月与苏半夏站在雨中，掌心捧着截断的因果线——它们正生根发芽，长成通往新纪元的藤桥。

第三百六十六日，星海边沿的渔夫捞起个空沙漏。

当他对着阳光摇晃时，里面传出齐不语的笑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