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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知珉这才慢慢地从他怀里抬起头。
光线重新落在她脸上。刚才因质问和羞恼而升腾起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，此刻又叠加了一层受到惊吓后的苍白。但那双眼睛，却亮得惊人，如同被雨水洗刷过的星辰，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未散的余悸，有对他刚才本能保护动作的震动，而更多的，是一种被强烈安抚后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依恋和……某种更加坚定、更加炽热的东西。
她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刚才那个私生饭的出现，像一盆冷水，浇熄了她因占有欲而燃起的火焰，却又像投入炉中的一块新炭，让另一种更汹涌、更直白的情感瞬间升腾。
刚才那番关于“和谁一起住”的质问所带来的微妙尴尬和僵持，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彻底打破、碾碎，荡然无存。
刘明浩看着她那双盛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，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颊和依旧泛红的耳尖，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和所谓的“理智安排”也彻底烟消云散。他握着手机的手，拇指无意识地按亮了屏幕。屏幕光幽幽地亮起，映着他自己的脸，也映着近在咫尺的她的面容。
他沉默着，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，没有打开任何预订APP。
然后，他做了一件让刘知珉瞬间睁大眼睛的事情。
他点开了手机相册。指尖在屏幕上滑动，精准地找到了一个文件夹——里面全是他们的照片。大部分是私下的抓拍，有些光线模糊，有些角度刁钻，记录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瞬间。他飞快地划过几张，最终停在了一张照片上。
那是在她宿舍楼下，一个深夜。他结束通告去接她，两人都戴着帽子口罩，全副武装，像两个地下工作者。他搂着她的肩，她则微微侧着头，额头抵在他的颈窝，对着镜头比了个小小的、傻气的“V”。路灯的光线昏黄朦胧，只照亮了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糊轮廓，看不清具体的五官，但那份亲昵和依赖，却透过照片扑面而来。
刘明浩没有解释，没有犹豫。他直接长按那张照片，选择了“设为壁纸”。
动作干脆利落。
手机屏幕暗了下去。再次按亮时，那张朦胧却无比亲昵的合影，清晰地成为了他手机的主屏幕背景。在昏暗的光线下，两人依偎的轮廓无声地宣告着一种无声的、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的回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