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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：酒吧的邂逅
霓虹在玻璃窗上晕染出斑斓的色彩，当郑书意拽着林悦推开"夜澜"酒吧的雕花铜门时，一股混杂着威士忌醇香与电子音乐鼓点的热浪扑面而来。暗紫色的灯光在水晶吊灯间流转，卡座里此起彼伏的碰杯声与调酒师摇晃雪克杯的清脆声响交织，勾勒出都市夜晚特有的迷醉氛围。
林悦摘下细框眼镜，用指尖轻揉被镜片压出红痕的鼻梁。连续三天埋首在铭豫云创的资料堆里，此刻终于能短暂抽离紧绷的神经。她跟着郑书意穿过人群，黑色真丝衬衫随着步伐轻晃，后腰处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与酒吧光影相映成趣。
"在那儿！"郑书意突然攥紧她的手腕，朝吧台方向扬了扬下巴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林悦看见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斜倚在皮质高脚凳上，袖口三颗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正将一杯香槟举到唇边，周围簇拥着数位身着晚礼裙的年轻女性，莺莺燕燕的笑声中，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冰块，忽然仰头饮尽杯中酒，喉结滚动间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刺青。
"关济，铭豫云创市场部总监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。"郑书意将两杯莫吉托推到林悦面前，薄荷叶在青柠汁里沉浮，"上次采访时，他故意把会议时间拖到凌晨，就为了约我去私人游艇派对。"她冷笑一声，指尖在杯壁凝结的水珠上划出蜿蜒的痕迹。
仿佛有所感应，关济突然转头朝她们的方向看来。当目光落在郑书意身上时，他勾起嘴角露出玩世不恭的笑，随手将空酒杯推给调酒师，长腿一迈穿过人群走来。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，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叩击声，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。
"郑大记者这是忙完工作来享受夜生活了？"他的声音带着烟酒熏染出的沙哑，目光却径直落在林悦身上，"这位漂亮小姐看着眼生？"说话间已经半倾着身子靠近，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郑书意迅速挡在林悦身前，红色漆皮高跟鞋重重碾过地面："关总监的记性怕是被酒泡坏了，这是我们部门新同事秦时月。我可提醒你，她可不是那些围着你转的花瓶。"
关济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，眼底却闪过玩味的光："郑记者这是护食呢？我不过是想认识新朋友罢了。"他直起身子时，突然微微一顿，目光越过她们的肩头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林悦顺着他的视线回头，只见酒吧的旋转门再次被推开，冷白的月光裹挟着一位身着黑色缎面连衣裙的女性走进来。那人留着齐耳短发，耳后别着一枚造型夸张的银色耳坠，随着步伐轻轻摇晃。她单手插兜，脖颈间的铂金项链泛着冷光，气场与周围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"毕若珊，铭豫云创法务部主管，号称'冷面阎婆'。"郑书意压低声音在林悦耳边说，"据说她刚把竞争对手的律师团队怼得下不了台。"
关济已经快步迎了上去，脸上的轻佻一扫而空："毕律师也来放松？我请你喝杯..."他的话被一声冷笑打断。
毕若珊从手包里掏出墨镜戴上，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："关总监还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吧，上次并购案的法律漏洞，我已经整理成报告发到你邮箱了。"她侧身绕过关济，黑色裙摆扫过他的西装裤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苦橙香水味。
林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。关济望着毕若珊远去的背影，难得露出怔愣的神情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残留的口红印。而不远处的毕若珊在吧台坐下，点单时修长的手指在酒单上停顿片刻，最终还是要了杯无酒精的青柠苏打——这个细节，恰好被林悦捕捉到了。
酒吧的电子音乐突然切换成慵懒的爵士乐，林悦抿了口莫吉托，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散开。她望着光影交错中若即若离的两人，忽然觉得职场与情场，或许都藏着比商业版图更复杂的博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