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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还在他怀里呢喃的人,怎么会突然消失?
母亲说她在楼上,可那个喊他“傅大哥”的陌生眼神,分明是他在梦境里见过的、被误会背叛的秦盈。
难道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,那些关于双语校对、关于小提琴的记忆,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?
风猛地灌进半敞的车窗,傅寒洲腹部那道20厘米长的手术伤口突然抽痛起来。他下意识按住伤口——这是秦盈做的手术。
消毒水的气味、她颤抖却坚定的指尖、还有那句“傅寒洲,快醒醒”,此刻清晰得可怕。
如果这些都是假的,为什么愈合的伤疤会在风里渗着疼?
后视镜里,晨雾正渐渐吞噬来路,就像那些关于秦盈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抹去。
他摸向贴身口袋,两枚龙凤佩碰撞出细微声响——昨夜激情过后,秦盈将带着体温的凤佩塞进他掌心,而他随手把贴着她心口的龙佩也一并攥紧。
那时她红着眼眶说“玉佩灵验的话……”,此刻余温尚存的玉质硌着皮肤,提醒他这不是梦。
而他的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苦涩。
军婚离不了,可如果人都没了,这誓言还有什么意义?
他要去出版社翻考勤表,去医院查手术登记,就算把地皮刨开,也要找出她存在过的证据。
刹车灯在街角划出刺目的红光。
傅寒洲猛地扭转方向盘,吉普车朝着出版社方向狂飙。
她怎么就不见了呢?
不会的!
绝不会的!
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!
要是被他找到,非要狠狠地惩罚她不可!
出版社的红砖墙在视野里越来越近,他猛地踩下刹车,车门撞在梧桐树上发出巨响。
陈宣汉正戴着老花镜整理马上要出版的杂志,抬头看见撞开门的军靴时,吓得碰到了搪瓷缸,褐色茶水在牛皮纸文件上洇开大片痕迹。
“解放军同志,您、您这是……”
“陈叔!是我,傅寒洲!”
他撑着斑驳的绿漆办公桌,军大衣下摆扫落几本杂志。
“秦盈呢?在这做双语校对的秦盈!”
陈宣汉的喉结剧烈滚动,镜片后的眼睛警惕地眯成细线:
“同志,你怎么知道我姓陈?不过,我们社里从没招过会外文的。”
他下意识摸向胸前的毛主席像章:
“现在懂外语的人太少,满足不了目前现阶段的情况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傅寒洲的拳头砸在贴着“为人民服务”标语的墙面上,震得墙上相框里的合照簌簌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