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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泡“滋滋”几声，彻底没了光亮。
朦胧的月光悄然透进屋内，符纸的余烬在空中打着旋儿，缓缓飘落。
姜萌盯着最后一点火星"嗤"地熄灭，后背的冷汗把T恤黏在了脊梁上。
她掐着指头算时间——这张花五十块钱从地摊淘来的"安胎符"，最多能撑二十四小时。
金煜辰单膝抵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，指尖悬着的那团光晕明明灭灭。
借着光亮能看见周周隆起的腹部皮肤下，有什么东西在诡异地蠕动，像是有只漆黑的章鱼在羊水里舒展触须。
"死胎的吞噬速度……"他声音哑得厉害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"比刚才快了百分之三十。"
他猛地攥紧拳头，"另一个孩子的心率在下降。"
姜萌突然想起什么，眼睛一亮："要是金家老祖宗在的话..."
金煜辰手指猛地收紧，硬木床沿发出不堪重负的"咔嚓"声，五道清晰的指痕深深陷了进去。
他缓缓转头，鎏金般的瞳孔在昏暗处亮得骇人："你连金家老祖都知道？"
姜萌心里"咯噔"一下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。
金家作为隐世家族，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内部情况。
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，直到后背紧贴上墙壁，退无可退。
"那个……金大佬……"她结结巴巴地改口，却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。
金煜辰掌心的光团突然暴涨，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。
他向前倾身，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气飘了过来："老祖闭关已经二十年。"
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"就算他现在出关……"
"啊——！"
周周突然弓起身子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，把两人都吓了一跳。
只见她隆起的腹部上，那些诡异的鳞状纹路突然泛起刺目的金光，竟然自动勾勒出刚才那张燃烧殆尽的符咒图案，在苍白的皮肤上清晰可见。
金煜辰猛地站起，双手悬在周周腹部上方，却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金色纹路在周周皮肤上流动，就像有生命一般。
周周疼得浑身发抖，冷汗瞬间浸透了床单。
"坚持住……"金煜辰声音发颤，指尖凝聚的光晕忽明忽暗。
约莫过了半分钟，那些金色纹路渐渐暗淡。
周周的表情也随之舒缓，只是脸色依然惨白得吓人。
她虚弱地喘息着，腹部的图案已经完全消失，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金煜辰这才长舒一口气，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。
指尖轻轻掠过周周汗湿的额头，触手却一片冰凉。
他凝视着周周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，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般沉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