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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身影在不远处停住，他才像是从漫长的思绪中被拉扯回来，缓缓转过头。
他的目光越过层层雨幕，落在来人身上，声音沙哑，带着雨夜的潮湿与疲惫：“黄师兄，我真想不到，叛徒会是你。”
黄师兄身形一颤，手中的雨伞险些滑落，雨水顺着伞沿不断落下，在他脚边汇聚成浑浊的水洼。
他张了张嘴，却没能发出声音，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，有愧疚，有无奈，更多的是不敢直视李有道目光的闪躲。
“师弟……”黄师兄终于挤出两个字，声音干涩，如同砂纸摩擦，“我……我也是身不由己，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……”
李有道发出一声轻笑，笑声在风雨中显得刺耳。
“黄师兄，你我同门多年，我自问待你不薄啊……如若不关我事，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，说不定还会有灵石送上，顺带祝你一路顺风……”
他的手轻轻抚上那道蜿蜒的暗红色疤痕，眼神瞬间变得满是不解。
“可平易在里面啊，你连我儿子都要杀，还想我放你一条生路？”
话音未落，李有道周身灵气仿若汹涌怒潮，轰然爆发，空气都因这澎湃灵力而震荡扭曲。刹那间，他化身为一道夺目至极的蓝色遁光，携着滚滚雷鸣与凛冽罡风，以摧枯拉朽之势，直直地朝着黄师兄冲去。
黄师兄见状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。慌乱中，他手中灵符显现，化作一道幽绿色光芒，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扔去，绿光中满是他求生的急切。
而后蓝光没有丝毫躲闪，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，径直撞向了那道绿光。就在这灵力碰撞的瞬间，虚空震荡，空间仿佛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。李有道身影如鬼魅般一闪，借助灵力对冲的混乱，竟瞬间出现在黄师兄身后。
“你怎么不躲？你也会死的……”黄师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，声音颤抖，身体也忍不住微微发抖。
他的灵符只想逼开李有道，根本就不想打，毕竟这里是清玄宗的门口，稍有动静便会惊动他人，所以他出来的时候连飞都不敢飞……
“可能死不了。”李有道缓缓的转过了身，只见他心脏位置的衣物早已破裂，隐约可以瞧见破洞中暗红色的金属光泽，光泽微微闪动，一朵洁白的小花若隐若现……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黄师兄望着眼前这一幕，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，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他的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，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。
刹那间，一股磅礴的灵力从他的丹田内猛地冲入空中，幻化成五彩斑斓却又透着诡异的灵力洪流，在夜空猛地炸开。
李有道望着这一切，神色平静。
他缓缓抬手，将酒壶送到嘴边，仰头轻抿一口，酒水顺着嘴角淌下，滑过他线条刚硬的下巴，滴落在玄色长袍上。
果然，烟花还是自己放的最爽……
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