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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洋,硫磺岛至冲绳航线。 1945年4月8日,拂晓前。
赤道深蓝的海面被低垂的铅云压得透不过气,庞大的机群引擎声如同滚雷,自西向东碾过波涛。
史迪威站在一架改装为指挥机的B-24“解放者”轰炸机舷窗前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机翼掠过的、那片刚刚被鲜血浸透的黑色岛屿轮廓——硫磺岛。
新修复的机场跑道在黎明的微光中如同两道狰狞的疤痕。
“将军,第87轰炸机大队、第345轰炸机大队已抵达硫磺岛空域,请求降落补给!”通讯参谋的声音带着引擎的轰鸣传来。
史迪威的目光掠过机翼下密密麻麻的深蓝色机影——新转场而来的P-47“雷电”战斗轰炸机群正如同归巢的鹰隼。
依次俯冲,降落在硫磺岛一号机场(元山机场)的跑道上。更远处,体型庞大的B-25“米切尔”中型轰炸机群也正盘旋等待降落。
“‘天火’燃料已注入!”
史迪威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,他猛地抓起机内通话器,接通所有已降落的轰炸机大队频道:
“各大队注意!这里是‘信天翁’!”
“硫磺岛的黑沙,是用我们兄弟的命换来的跑道!现在,该用它去点燃冲绳的地狱了!”
“任务代号:‘天火’!目标:冲绳本岛!地表一切!”
“P-47机群:挂载凝固汽油弹与500磅高爆弹!任务:对冲绳北部山林、中部农田、南部城镇实施无差别‘舔地’扫荡!烧光植被!炸毁房屋!让耗子无处藏身!”
“B-25机群:挂载1000磅穿甲炸弹与延时引信!目标:首里山区所有标注可疑区域!给老子钻下去!把牛岛满的耗子洞震塌!”
“B-24机群(含本机):挂载最大载弹量通用炸弹!任务:覆盖性轰炸那霸港、嘉手纳、读谷海滩预登陆区域!把滩头给老子犁平!”
“所有机群,硫磺岛补给后,立刻升空!航向090!高度6000米!目标空域:冲绳!口号——”
史迪威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淬火的刀锋:
“烧焦冲绳!窒息牛岛!”
“烧焦冲绳!窒息牛岛!”频道里爆发出飞行员们狂热的回应!引擎的咆哮汇成毁灭的序曲。
泰缅边境,金三角核心区,浓密雨林。 1945年4月9日,正午。
闷热、潮湿,浓密的树冠将阳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,蒸腾的水汽混合着腐烂植物和野兽粪便的气味,令人窒息。
参天的巨木、缠绕的藤蔓、深不见底的沼泽,构成了一座绿色的死亡迷宫。
孙立人一身美式丛林作战服,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,手持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M1903春田步枪,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穿行在湿滑的腐殖质上。
他身后,新一军的丛林猎手们同样沉默而高效,手中的M1“加兰德”、M3“盖德”冲锋枪枪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“铁砧”行动,目标:日军第56师团残部盘踞的“蝮蛇巢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