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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洛普上尉正用急救包死死压住他肋部的伤口,鲜血不断从指缝渗出。
“撑住…小子…援兵…援兵上来了!”
邓洛普的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。
卡特艰难地转动眼球。
透过雨幕和硝烟,他看到山口通道方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!
枪声、爆炸声、喊杀声从日军阵地的核心区域传来!
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,在混乱的战场中若隐若现,正向着日军联队指挥部的方向快速移动!
是华军!他们真的从地狱般的“鹰愁涧”爬了上来!像一把烧红的钢刀,捅穿了“菊之盾”的心脏!
“为了…女王…”
卡特嘴角艰难地扯动,想笑,却咳出一口血沫。他仅存的右手摸索着,抓住了身边那支打空了的“司登”。
日军联队指挥部。
枪声和爆炸声已在指挥部外炸响!
华军士兵“杀”的怒吼声清晰可闻!
吉野正雄大佐颓然坐在行军椅上,指挥刀横放膝前。
电台上,山下奉文大将“死守山口”的命令还在重复播放,显得如此遥远而讽刺。
“联队长!华军…华军已突破最后防线!距离指挥部不足百米!请…请转进!”
一名满脸血污的参谋冲进来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转进?”
吉野惨笑一声,缓缓抽出雪亮的军刀,用白绢细细擦拭。“‘菊之盾’碎了,还有何面目去见山下大将?去见天皇陛下?”
他猛地起身,对着指挥部内残存的几名军官和卫兵,声音嘶哑而狂热:“诸君!七生报国,就在今朝!随我玉碎冲锋!彰显近卫之魂!”
“板载——!”
绝望的嚎叫声中,吉野正雄挥舞着军刀,带着最后十几名残兵,如同扑火的飞蛾,冲出指挥部,撞入迎面而来的弹雨之中!
廖站在一辆刚刚击毁日军最后抵抗火力点的谢尔曼坦克旁,冷冷地看着吉野正雄被数支“汤姆森”冲锋枪打得如同破布般倒下,那柄将官刀跌落泥泞。
“报告师座!山口通道日军有组织抵抗已被肃清!残敌正向南溃逃!”
通讯兵激动地报告。
廖抬头,望向西侧高地方向。
雨势渐小,硝烟稍散。一面残破却依旧倔强的米字旗,在“象背”高地的最高处,迎风飘扬。
英军伞兵幸存的身影,正相互搀扶着,向山下挥手。
“给弗格森准将发信号!”
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‘门栓’已固,‘菊之盾’已碎!克拉山口,是我们的了!”
新加坡,武吉知马要塞。
最后的诀别电文已发出。山下奉文站在观测窗前,眺望着这座即将化为焦土的“狮城”。
港口的油库区方向,升起了第一道粗大的、裹挟着黑烟的火柱,紧接着是第二道、第三道…巨港“焦土”的火焰,此刻在新加坡重燃。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市区各处传来,那是工兵在爆破重要设施和桥梁。浓烟开始笼罩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