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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婆子摇摇头,往前伸了伸手示意洛里安解绑,洛里安没动,她便说:“我床底下有一个门,你去拉开,她就在里面。”
洛里安按她说的去找了,真就在这拥挤狭小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暗道,来不及感叹,她没有立刻动手,而是问:“她为什么在里面?”
老婆子干瘪的嘴唇抖了抖,眼睛浑浊闪烁着微弱的光:“她发烧了,外面的人不知道,我告诉他们她在和我一起研究药物。”
洛里安明白了,即便是明知隔离的重要性和药物的紧缺性,人总归是有私心的。
“既然她是病人,我也不用去见其他人了。”
老婆子试图摇头,却发现被绑的完全动不了,只好说:“她不是这个病,她已经发了好几天烧了,与快速发烧快速退烧的症状不一样,只是这话他们不一定能听进去。”
也不知道是士兵听不进去还是她也无法完全确定,那一丝侥幸心理是这个绝望时刻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洛里安拉开通道门跳了下去,这里以前大概是用来放杂物的地下室,比起上面更加闭塞,里面塞着一张破旧的床,刚刚足够一个人躺着,洛里安看到一名熟睡的女子,身上散发出苦药的气息。
洛里安记住了她的外貌特征,围着她绕了一圈,看起来确实只是普通的发烧,等到没人的时候还是让凯兰溜进来看一眼吧。
洛里安回到房内,给老婆子松了绑:“谢谢,我明早来找你。”
老婆子看了看门外,不知道她会怎么来,又想起眼前人是一名魔法师,只嘱咐道:“最好天不亮的时候就来,那时候外面的人少但会有病人。”
作为不正规出身的“医生”,那群士兵总是把夜里的活交给她,因为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婆子,可以随意使唤。
“有病人来找你我会知道的。”洛里安稍微点头示意便从屋中消失,老婆子盯着她消失的虚空,回过神钻进地下室,换掉女人额头的毛巾,将被子掀开,拿出一支药膏涂抹在她白净的手臂上。
太奇怪了,她已经记不清洛里安的长相了,却莫名地感觉这间屋子亮了些。
她不在乎贵族和魔法师关于权力的那些弯弯绕绕,只要她的目的能达到就好,只要那些贪婪的、无助的、傲慢的、胆怯的、沉默的、善良的、珍贵的生命不会在她面前匆匆离去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