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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进大华朱雀街济世医馆的后院,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得轻响。洛风将最后一束黄芩搁在石桌上,根茎饱满如握雪,叶片在夕照里泛着青黛光泽。秦慕伊端来凉茶,笑看围坐的伙计们:“今儿不聊别的,就说这黄芩——咱们药柜里最常见的‘军中老将’,你们可知它的性子?”
伙计里最年轻的阿竹抢话:“洛先生,我知道!去年瘟疫时,您开的方子就有它,说是能退烧!”
洛风颔首,指尖抚过黄芩的茎秆:“没错,但要懂它的功,先得识它的生。这黄芩啊,是个认地的主儿。”
一、黄芩的生长环境:性喜高燥,偏爱苦寒地
“你们瞧这根茎,”洛风拨开泥土,露出黄褐相间的根须,“它的根能扎到地下三尺,就为了避开低洼的潮气。多生长在河北、山西的山地坡地,那里夏天多雨但排水快,冬天干冷却不积水,最合它的脾性。”
秦慕伊补充道:“我随父亲采药时见过,黄芩从不与杂草争肥,专挑碎石多的薄地长。阳光得足,每天至少晒六个时辰,不然茎秆就会疯长,药效却淡了。”她拿起一片叶子,对着光看:“你们看这叶片上的绒毛,像不像一层铠甲?那是为了锁住水分,在干燥的风里也能保住生机。”
阿竹咋舌:“原来长在这么苦的地方,难怪药性烈。”
“说得好,”洛风赞许,“中药讲究‘性从地出’,它生在苦寒地,便自带清热的本性。”
二、样貌特征:枯荣皆有态,表里俱含真
洛风将一株完整的黄芩摆在桌上:“咱们从上到下看。茎是四方的,这点和薄荷像,但更粗壮,颜色是深绿带点紫,像披了层霜。”他指着分枝处:“每节都有对生的叶,叶片呈披针形,边缘有细锯齿,摸起来有点涩。”
“最特别的是花,”秦慕伊翻出晒干的标本,“夏天开蓝紫色的花,一串一串垂着,像小风铃。但你们别被这好看的花骗了,它的根才是宝。”她拿起一段炮制好的黄芩:“新鲜根是黄白色,晒干后变棕黄,断面有放射状纹理,像老人的皱纹,这叫‘筋脉点’,是药效聚集的地方。”
小伙计柱子突然问:“那怎么区分黄芩和黄芪?名字就差一个字。”
洛风笑了:“好问题。黄芪是补气的,根是淡棕黄色,质地柔韧;黄芩是清热的,根更紧实,断面偏黄,闻着有股淡淡的苦味。记住:‘黄’字相同,‘芩’带草头,属清热药;‘芪’带草头下有‘氏’,属补气药。”
三、功效与作用:清热燥湿,泻火解毒的多面手
“讲了这么多,该说它的本事了。”洛风的语气郑重起来,“黄芩的核心功效,在《神农本草经》里就记着:‘主诸热黄疸,肠澼,泄利,逐水,下血闭’。简单说,就是三个方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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