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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抿一口，任由茶香在口中回荡，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天磊啊，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“莫寒不过是个刚入门半月的弟子，就算他再天才，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草木知识吸收这么多。”
葛洪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，“他所展示的草木变化，虽然精妙，但根基尚浅。”
“应该是之前有所研究，所以才会这么信手拈来。精神力强一些罢了。”
赵天磊有些不服气：“可是师父，他完成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种草木药性推演……”
葛洪摆了摆手，打断了他的话：“精神力强大，并不代表修为高深。有些人天生精神力就异于常人，这并不奇怪。”
“你也不用和他攀比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，我九鼎峰上，修为固然重要，但修为提升为的是提升自身炼丹实力。”
“所以对灵根属性要求更高，你只需专注于你的草木之道，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宗师。”
赵天磊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，但师父的话他不敢反驳，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葛洪看着弟子失落的样子，心中暗叹一声。
这赵天磊天赋不错，就是心性还不够成熟，容易被外物所扰。
不过，这也正是他派他去试探韩秋河的原因。
“好了，你下去吧。这段时间好好修炼，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葛洪挥了挥手，示意赵天磊退下。
赵天磊躬身行礼，毕恭毕敬地倒退三步，这才转身，沿着大殿中央铺就的汉白玉砖缓缓离去。
他脚步轻盈，却刻意控制着呼吸的节奏，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，唯恐惊扰了葛洪长老的思绪。
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，仿佛将殿内殿外隔绝成两个世界。
葛洪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，目光深邃，如同两潭幽深的古井，闪烁着不易察觉得精光。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“笃笃”声，一下又一下，仿佛敲击在赵天磊的心头。
“这个莫寒……”葛洪低声自语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。
“的确是个有趣的小家伙。”
他想起莫寒初来乍到时的青涩模样，再对比如今的沉稳内敛，不禁感叹这短短半个月的蜕变之大。
“半月就能掌握如此精妙的草木变化之术……”
葛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，他深知草木变化之术的难度，即使是他，也花了数年时间才略有小成。
而莫寒，一个初入九鼎峰的弟子，竟然只用了半个月就达到了如此境界，这份天赋，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，实属罕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