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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阳光暖暖地透过玻璃窗。
林母家的小书房里，很安静。
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，和妮妮偶尔蹙眉的细微动作。
她在做一道奥数题。
关于图形旋转和面积计算。
很难。
小小的脑袋瓜，已经绞尽了脑汁。
草稿纸上画满了辅助线，涂改得乱七八糟。
数字，符号，歪歪扭扭的图形，挤在一起，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线。
妮妮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小嘴也无意识地噘了起来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思路还是堵塞着，找不到出口。
烦躁，像小虫子一样，在她心里爬来爬去。
“啪嗒。”
铅笔被重重地丢在了桌子上。
妮妮把脸埋进臂弯里，肩膀微微耸动着。
“太难了……”
带着哭腔的抱怨，闷闷地从手臂间传来。
“根本算不出来……不想做了……”
放弃的念头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挫败感，让她小小的身体都显得有些萎靡。
窗外，一缕微风正悄然盘旋。
林微雨（风）无声地“看着”女儿。
妮妮的每一个细微表情，每一声叹息，都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意识里。
心疼。
焦急。
她能感觉到女儿的沮丧，那种快要被难题打败的无力感。
多想……多想像以前那样。
走过去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。
弯下腰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“宝贝，再试试看？”
“妈妈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可是，她现在是风。
触摸不到。
也无法说话。
只能这样无声地看着，感知着。
不！
一定有办法的！
她要鼓励妮妮！
不能让她就这样放弃！
林微雨的意识，那团无形的气流，焦急地在书桌上方盘旋。
她的“目光”扫过桌面。
书本，练习册，橡皮……
还有，桌角那支被丢下的铅笔。
旁边，是一张写满了算式的废弃草稿纸。
铅笔……纸……
一个念头，带着微弱的光芒，在她意识深处闪过。
她能不能……
留下一点痕迹？
像上次在公园里，用气球笨拙地拼出“MAMAAINI”那样？
不，这次不一样。
不是要吹动轻飘飘的气球。
而是要……推动一支有重量的铅笔。
还要控制它，在纸上，写出字来！
这……可能吗？
林微雨感到自己的“存在”都在微微颤抖。
这太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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