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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进入监狱之前对美食不感兴趣的路翩，现在也开始懂得了美食的珍贵。总的来说，他对楼明的印象不算太差。
没过多久，他来到了通常一起聊天的审讯室，见到了楼明。
“路翩儿啊，哥们今天讲点真心话。”
一般这样的开头，他就是要发牢骚了。路翩做好了准备，今天的话题可能不会那么有趣。
“你觉得，我有没有必要，为了正义，牺牲我自己的未来？”
“嗯？”
路翩没有理解他在说什么。
只会在背后蛐蛐人的楼明，会问出这么大义凛然的问题吗？
“你是不是被某个新来的优秀同事刺激到了，领悟了做人的真谛？”
路翩带着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回话道。
“我可是很认真的啊。”楼明仰头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饮料，随后一脸惆怅地长舒一口气。
路翩这才注意到那是一瓶橙汁味儿的汽水。
楼明是路翩见过的，第二个能把汽水喝出酒的气势的人。
“所以你碰上什么难处了？”
“你知道吧，最近城里有很多黑暗。”
“黑暗？”
楼明点点头，煞有其事地说道：“没错，黑暗。它们无处不在，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倾覆这座城市。”
“听不懂。”路翩果断地制止了即将开展的长篇大论，“不过我可以建议你少看点漫画。”
“你应该是最明白的啊？这座城市的黑暗有多恐怖。”楼明捏紧了汽水的易拉罐，“它们有很多名字，其中一个你应该很熟，她叫赵晚月。”
“如果你想套情报，不用拐弯抹角。”路翩麻木地看着对面的楼明。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存在，楼明还是没有放弃对路翩套话。
“我不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。”楼明又喝了一口橙汁，伸手擦掉根本不存在的眼泪，“不光是赵晚月。什么死亡游戏，还有那个西和医院。我查的越深，就越发现有一大团黑暗，笼罩了我们的城市。”
路翩没搭话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对西和医院的调查申请又一次被驳回了。这次上面还暗示，如果我再执意查下去，工作和小命儿至少有一个不保了。”
“或者两个都保不住。”路翩搭腔道，“赔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讲笑话呢。”楼明呲牙咧嘴地摆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，“所以啊，路翩。我这两天一直在思考，要不要继续查下去。”
楼明的神色变得严肃，路翩能从他的眼里看到隐藏在眼神后面的某种执念。
“你说，我是像他们一样，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做一个还不错的刑警呢，还是不管什么代价也要和他们撕一个鱼死网破呢？”
路翩真的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，然后反问楼明道：“如果你想追查真相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”楼明正经的模样转瞬即逝，他掏了掏耳朵，“如果我想要击破黑暗，那就要先变得比黑暗更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