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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颈的灼痛像根烧红的钢针，扎进脊椎最深处。
我盯着探测仪屏幕上的血字，喉咙发紧——"第七容器"这四个字，竟和记忆里实验室午夜的电子音重叠了。
那是十年前，我在普罗米修斯项目的最后一夜，导师拍着我肩膀说"林，你会是最完美的容器"时，通风管道里突然响起的杂音。
"林博士？"海伦的手隔着医用手套搭上来，她的体温透过我防风服的领口渗进来，"需要做脑波检测吗？
你的瞳孔收缩频率异常。"
我这才发现自己正攥着后颈的衣领，指节发白。
探测仪的红光在冰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子，汉斯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："等等，数据流在重组。"他弓着背扑向仪器，维修工具盒在脚边翻倒，扳手滚到伊恩脚边，"如果开启协议......"他喉结动了动，"可能是系统重启，也可能是......解封。"
"解封什么？"伊恩的脉冲刀没入刀鞘，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戳进耳膜。
他的战术目镜闪过幽蓝的光，是在调取通讯记录——这是他作为安全保障员的本能，"两分钟前震动时，你的定位信号消失了十七秒。"他突然转向娜塔莎，能量盾还挂在她战术背包上，淡紫色的余辉正从盾面褪去。
娜塔莎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摘下防寒面罩，露出冻得发红的脸颊，却笑得很平静："我们没时间讨论了。"她的俄语带着轻微的卷舌音，"世界树在吸收我们的脑电波，刚才藤蔓的攻击频率和我的α波同步率达到82%——它在准备下一轮冲击，比之前强十倍。"她抓起我的手腕，指尖冷得像块冰，"现在启动协议，或许能切断连接。"
"叛徒的话也能信？"
奥利维亚的声音像块碎玻璃。
她被伊恩的束缚带捆在裂隙旁的冰柱上，嘴角还挂着之前挣扎时蹭的血渍。
此刻她歪着头，金发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金红，"你以为就我一个？"她的视线扫过娜塔莎，"真正的钥匙在这儿呢。"
娜塔莎的手指骤然收紧。
我能感觉到她掌心跳动的脉搏，快得离谱。"你疯了。"她松开我，退后两步，战术靴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但她的耳尖在发烫——这是俄罗斯人撒谎时的生理特征，我在北极联合考察时学过。
"检测完成。"海伦的医疗平板发出轻响，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，像不敢触碰什么，"林博士，你的神经信号......"她抬头看我，蓝眼睛里浮着一层水光，"和世界树的波动同步率97.3%。"平板转向我，绿色的脑波曲线正和红色的植物波谱完美重叠，"不是巧合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你是它的一部分。"
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。
我后颈的纹路开始跳动，和探测仪屏幕的闪烁频率完全一致。
那些被拽回裂隙的藤蔓，此刻正发出类似心跳的闷响——咚，咚，咚。
"从一开始......"我的声音哑得厉害，"我就不是来阻止它的。"我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黑影，突然想起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的火灾夜。
当时我抱着意识数据核心冲出火场，后颈第一次出现那种灼烧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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