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章 血瞳睁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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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空乱流中崩碎的青铜龙骨化作星骸，裹挟着众人坠向灵霄城丹塔。凌天羽背后的因果之环迸发十二色光焰，在虚空中烧灼出逃生甬道。苏婉清足下的净世莲台突然解体，九瓣晶莲环绕成护体阵图，映照出骇人真相——那些剜目修士的眼眶深处，正滋生出星砂凝聚的复眼，每颗眼球都倒映着丹塔地宫的命纹之瞳。

冷月腰间的三千护身咒突然活化成星火锁链，链条末端的萤蝶群撞向虚空某处。蝶翼掀起的涟漪中，浮现慕容天临终前用哀魄刻印的画面：三个月前雨夜，司徒冥的因果倒影曾潜入灵霄城，将命纹纺锤刺入镇界碑底座。

"那不是傀儡！"萧炎突然抓住凌天羽战甲缝隙，涅盘火在他掌心凝成窥天镜，"看丹塔檐角的守夜人！"

镜光穿透血色雨幕，照见塔檐上七个腰悬混沌玉简的身影。他们黑袍下的躯体正在晶化，脊骨刺破后颈生长成观测锁链，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缩小版的命纹之瞳。最中间那人突然转头，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与凌天羽别无二致，只是眼白处爬满星砂脉络。

凌天羽战矛横扫，混沌之火化作螣蛇撕咬而去。那身影不避不闪，任由火焰焚身，却在灰烬中显露出更惊悚的形态——焦黑躯壳内裹着团蠕动的命纹纺锤，纺锤尖端刺入虚空，正从某个濒死修士的记忆里抽取因果线。

苏婉清突然闷哼，净世莲阵的某块晶瓣浮现裂痕。裂痕中涌出的星砂凝聚成青璃的虚影，少女脖颈处的剑伤正在异变，伤口边缘生长出肉芽状命纹，那些纹路竟与丹塔地宫的命纹之瞳同源。

"乾坤倒转！"凌天羽咬破舌尖，精血在虚空绘就天衍阵图。阵图笼罩丹塔的刹那，整座建筑突然内外翻转，露出基座下由修士头骨垒砌的观测祭坛。祭坛中央的星髓王座已然碎裂，司徒冥的本体却不知所踪，唯余那具披着凌天羽战甲的傀儡正在疯狂啃食命纹纺锤。

冷月的情魄锁链突然绷直，链条贯穿三个时空节点。当锁链震颤时，众人听见三十万道重叠的嘶吼——那些被改造成傀儡的修士，此刻正在用最后的神智呐喊："剜目...剜目可破虚妄..."

萧炎的涅盘火突然分裂成三百六十道火矢，箭雨般钉入丹塔外墙。砖石崩裂处，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星砂蜂巢，每个六边形巢室里都沉睡着个蜷缩的修士，他们的天灵盖被凿穿，脑髓正被改造成命纹基质。

"小心因果倒影！"苏婉清突然旋身，净世莲瓣在她胸前拼成光盾。盾面映照的虚空某处，司徒冥的倒影正用命纹纺锤穿刺青璃的太阳穴。少女突然睁眼，瞳孔化作星砂漩涡，抬手射出七道因果线缠住凌天羽脚踝。

冷月的情魄锁链绞碎因果线时，青璃的躯体突然膨胀爆裂。血肉中迸发的不是骨渣，而是数以万计的命纹毒蜂，蜂群在空中组成司徒冥的面容："这份礼物可还满意？我在三个月前就为你们备好了因果锚点。"

凌天羽的螣蛇纹印突然逆鳞倒竖，幽蓝焰流在体表凝成战甲。当他挥矛刺向蜂群时，矛尖突然映出灵霄城南巷的酒馆——玄铁女将正在独战五个命纹傀儡，她的陨铁枪头已经折断，正用脊骨作枪挑飞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