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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生河底涌动的不是水，而是凝固的星砂。凌天羽抱着苏婉清坠入深渊时，混沌青莲的根须突然化作万千金丝，将两人缠成茧状。星砂触碰到金茧表面，竟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，溅起的碎光中浮现出冷月九百世轮回的画面——每一世她都跪在星宫祭坛，用银铃碎片在掌心刻下同样的卦象：坎上离下，未济。
"未济卦...主事未成，需待时机。"萧炎的声音从茧外传来，他右臂的焚天逆鳞已蔓延至脖颈，幽冥丹火在星砂中烧出条裂隙，"但这卦象倒转，便是离火焚天！"
#### 一、战魂遗骸
金茧坠入河底，砸在一具百丈高的青铜骨骸上。骸骨胸口插着柄锈迹斑斑的巨斧，斧柄刻满战纹——正是战魂族上古勇士的遗骸。凌天羽龙化的指尖触碰斧刃，混沌青莲突然暴动，根须刺入青铜骨骸的眼窝。
"吼——"
骸骨空洞的眼眶燃起幽蓝魂火，腐朽的骨节发出雷鸣般的爆响。它拔出巨斧横扫，星砂被劈出真空地带，露出河底密密麻麻的修士尸骸——每具尸体丹田处都嵌着青铜剑鞘，剑鞘上浮动的星纹与慕容天胸口的如出一辙。
苏婉清突然挣脱金茧，水蓝色裙裾在星砂中绽开冰莲。她赤足点在巨斧刃口，脚踝银铃奏响《往生谣》的变调，战魂骸骨的动作骤然迟缓——这是水灵根修炼到化灵境七重才能施展的"冰魄迟滞"。
"三百剑骨...原来是战魂族秘法。"萧炎咳出带着星砂的黑血，幽冥丹火凝成焚天谷的星盘，"看斧柄第三道战纹！"
凌天羽龙鳞覆面，鎏金纹路在右臂勾出星轨。他踏着骸骨肋骨折跃而上，混沌青莲根须精准刺入斧柄战纹——纹路崩裂的刹那，巨斧化作流光没入他掌心，战魂骸骨轰然跪地，魂火凝成枚青铜扳指套在他拇指。
#### 二、星宫棋局
扳指触及皮肤的刹那，往生河底升起三百六十盏青铜灯。每盏灯芯都跃动着修士魂魄，他们丹田处的剑鞘正在融化，星砂凝成丝线将灯盏连成星图——正是天机阁主闭关处的镜像。
"以魂为灯，以骨为枰..."冷月最后一具尸身从星砂中浮现，她指尖挑着银铃碎片在虚空刻字，"这是星宫用来推演混沌海眼的'天衍棋局'。"
苏婉清突然闷哼一声，脊背的星图渗出金血。那些血液在虚空凝成红子，自动落在棋局"天元"位。冷月尸身的银铃则化作白子，封住"星位"——两种棋子碰撞的瞬间，凌天羽看见九十九世前，冷月抱着婴儿期的自己跪在星宫祭坛，将混沌玉简刺入他后颈。
"原来我才是最初的剑鞘..."凌天羽的龙鳞寸寸龟裂，鎏金血液滴在棋局上烧出黑洞，"慕容天不过是复刻品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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