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境仙途

第25章 泉眼心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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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石城的永济泉在子夜时分泛起幽蓝微光,水面上漂着的荷叶托着夜明珠,将泉眼周围的青石砖照得透亮。那些砖缝里长满了名为"忘忧草"的灵植,叶片上却凝结着黑红色的露珠——拉雅知道,那是被困执念的眼泪。她握紧金宝的手,袖中《巫蛊双生录》突然发烫,卷首的"逆命"二字竟渗出金光,与泉底的青铜鼎遥相呼应。

"小心这些露珠。"敖青化作人形蹲下身,龙角幻化成的青发垂落肩头,"它们会放大人心底的恐惧。"话音未落,琉璃的雪狐突然发出嘶鸣,它踏过的露珠竟化作小蛇形态,毒牙直奔拉雅脚踝。金宝旋身挥剑,金丹光芒在触及蛇身时爆发出刺目红光,那些蛇竟化作光点,露出底下藏着的碎纸片——全是未寄出的情书,落款处的"金"字与"雅"字被泪水晕开。

"是双生魂的执念碎片。"琉璃捡起纸片,发现每片纸上都印着与他们相同的双生咒印,"祖巫用这些碎片喂养泉底的逆命鼎,妄图制造永远无法圆满的轮回。"

泉眼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。十二道水柱冲天而起,每道水柱中都封印着一对双生魂残影:有身着汉服的书生与侠女,书生腰间挂着刻着"金"字的玉佩,侠女发间别着与拉雅同款的龙泪花簪;有现代都市中的男女,男生抱着编程书,女生背着画板,两人腕间戴着交缠的红绳;最让人心惊的是中央水柱中的古代双生魂——男子握剑的姿势与金宝如出一辙,女子挥鞭的弧度竟和拉雅分毫不差,而他们胸前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血,血珠里映着镜中影的冷笑。

"那是......我们的前世?"拉雅的银链绷直如箭,指向那对古代双生魂。金宝的金锁突然发热,竟在水面投射出他们的记忆碎片:古战场上,男子为女子挡下致命一剑,女子抱着他坠入永济泉,临死前将龙泪花簪子插入泉眼,簪头的宝石碎成十二片,化作如今的水柱封印。

"原来我们已经找了彼此千年。"金宝的声音里带着震颤,他握紧拉雅的手,双生咒印在掌心亮起,"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错过了。"

泉底的青铜鼎缓缓升起,鼎身缠绕的水草竟是由蛊毒凝成,每片叶子上都刻着"求而不得"的字样。鼎内翻涌的执念之血突然分出支流,在水面上织出拉雅与金宝的倒影。拉雅的倒影举起骨剑,剑尖对准金宝心口:"你看,每次相遇都是悲剧,这次也会害死他。"金宝的倒影则化作黑雾,缠住她的脚踝:"放手吧,你的执念只会让他万劫不复。"

"住口!"拉雅挥鞭击碎倒影,却见碎片重组为她最恐惧的画面:金宝为她挡下祖巫的致命一击,金丹碎裂成齑粉,而她只能抱着他的尸体痛哭。泪水滴入泉中,竟让执念之血变得更加浓稠。金宝见状,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:"感受我的心跳,那不是虚影,是真实的我。"

拉雅闭上眼,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与心跳的节奏。那些恐惧的画面渐渐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翠谷村的火塘、王蒙城的花灯、龙眠谷的花海......当她再次睁眼时,双生咒印已化作金色藤蔓,将所有虚影捆成光茧。琉璃趁机掷出骨剑碎片,碎片与鼎身的双生咒印共鸣,竟拼出"情劫非劫"的完整符文。

"以双生魂血,燃心灯之焰!"金宝咬破指尖,拉雅同时划出伤口,两滴鲜血在空中交融成并蒂莲形态,落入鼎中的瞬间,执念之血竟开始沸腾蒸发。那些被困的双生魂残影纷纷伸手触碰光芒,书生与侠女的伤口开始愈合,都市男女的红绳重新交缠,而那对古代双生魂终于露出微笑,化作光点融入拉雅的龙泪花簪。

青铜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鼎身的水草尽数脱落,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刻字。拉雅凑近细看,发现全是历代双生魂的名字:烛阴、后土、金墨、雅璃......直到最后一行,刻着"金宝、拉雅",字迹还带着新鲜的刻痕,仿佛刚完成不久。鼎内浮出一枚玉简,玉简表面流动的光纹正是永济泉的水系图。

"这是......时空钥匙。"琉璃的玉佩突然碎裂,碎片融入玉简,显现出隐藏的地图,"从泉眼往下三百丈,有扇通往龙族圣地的门,门上的锁需要双生魂的执念之血才能打开。"

金宝刚要接过玉简,泉底突然掀起漩涡,无数黑色触手破土而出,每条触手上都长着与祖巫同款的蛊纹眼睛。拉雅认出那是执念之血凝结的恶念,立刻挥鞭缠住最近的触手,却感觉鞭子正在被吞噬灵气。金宝的金丹分裂成十二道剑胚,每道剑胚都刻着他们的共同记忆:第一次牵手、第一次拥抱、第一次亲吻......这些记忆化作火焰,将触手烧出焦黑的裂痕。

"原来执念的背面是爱,而爱能战胜一切恶念。"拉雅想起《巫蛊双生录》中的话,果断将龙泪花簪子插入鼎心。簪头的宝石发出强光,竟将所有触手吸进鼎内,鼎中传来祖巫的怒吼:"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命运?双生魂注定要在轮回中互相折磨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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