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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颤抖的指尖在冰面上抓出五道血痕，眼睁睁看着南风瑾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渐消散。那颗悬在睫毛上的泪珠终于坠落，“叮”的一声脆响，在冰面上碎成无数璀璨的冰晶碎片。每一片碎冰里，都映着她破碎的倒影。
“南风瑾！你回来——！”
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灵力风暴中。寒月秘境开始崩塌，穹顶的玄冰如暴雨般坠落。顾如玖死死盯着金光最盛处，看着那柄金色光剑贯穿女子心口，看着那道素白身影在惨叫中化为漫天冰尘。
当最后一丝金光消散时，她发疯似的爬向爆炸中心。冰面上只余一把黯淡的长剑，剑穗上还系着她去年七夕亲手编的同心结。颤抖的手指抚过剑身，触到的只有刺骨的寒意。
远处传来秘境崩塌的轰鸣，她却恍若未闻。只是紧紧抱住那柄残剑，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剑格上。
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剑刃，发出“嗤”的轻响，转瞬蒸发在寒风中。
顾如玖的瞳孔剧烈颤抖着，望着南风瑾逐渐透明的身影。他回望她的那一眼，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，将所有的缱绻与不舍都凝在这最后的对视中。
“小玖玖……“
他唤她小名的声音那么轻，像是怕惊碎了这最后的温存。染血的唇角扬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弧度，那笑容里盛着的宠溺几乎要将她淹没。雪花落在他逐渐透明的睫毛上，竟也舍不得融化。
顾如玖看见他发梢开始凝结冰晶，那些细碎的冰花在金光中闪烁着，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星辉。可即便这样，也掩盖不住他眉心那枚血色金印迸发出的夺目光芒——那光芒太过刺目，刺得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历代先辈……都错了……“
他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顾如玖看见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消散，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那柄越来越凝实的金色光剑中。
白衣女子突然厉声断喝，清冷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炸裂，在秘境中激起层层回音。她素手轻扬，宽大的雪袖翻卷间，一道遮天蔽日的冰蓝色巨浪轰然掀起。那浪涛中凝结着无数尖锐冰棱，每一根都泛着幽蓝寒光，将整片空间都割裂出细密的黑色裂痕。
她周身萦绕的寒气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，化作缕缕白雾缠绕在窈窕的身姿周围。每踏出一步，脚下冰面便绽开大朵霜花，那些晶莹剔透的冰花中竟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无声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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