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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七七？"
凌心蕊猛地合上本子，月光下耳尖泛红："乐乐哥哥你怎么..."
"烙印发烫。"林恺乐指了指后背，在她身边坐下，青砖的凉意透过单薄衣衫，"你呢？"
凌心蕊犹豫片刻，翻开本子。里面夹着张泛黄的老照片——1923年的地质考察队合影，角落那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手腕上，赫然戴着她奶奶传下来的翡翠镯子。
"简星宇给的？"林恺乐皱眉。
"我从爷爷书房'借'的。"她指尖轻抚照片边缘，"这个凌霜华...广播站那晚..."
夜露滴在相纸上。林恺乐突然握住她微凉的手："明天我走前面。"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虎口处的小痣，那是他六岁时教她放风筝被线绳勒伤留下的，"悬星崖再险，我都给你垫着。"
葡萄架沙沙作响。凌心蕊突然抽出手，从睡裙口袋里掏出个红绳编的平安结："阿婆教我的。长教村的古法，说能..."
"能缚住游魂。"林恺乐接话，他们同时想起阿婆讲故事时烛火摇曳的脸。他低下头，任由凌心蕊把红绳系在他腕间，发丝扫过她手背像蝴蝶掠过。
正房传来老座钟的报时声。凌心蕊突然凑近，呼吸间有茉莉牙膏的清香："你背后..."
林恺乐转身，睡衫后领微敞。月光下，那枚星纹烙印正泛着珍珠母贝般的柔光，纹路竟与照片里凌霜华旗袍上的缠枝纹有七分相似。
"像不像..."凌心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林恺乐突然转头，两人鼻尖几乎相碰。他瞳孔里映着月光和她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。
西厢房传来咳嗽声。两人触电般分开，简星宇端着煤油灯站在廊下，灯光在他眼镜片上滑过一道弧光："北斗移位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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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初露时，三辆绿色吉普已停在胡同口。凌云飞正在给卫星电话装电池，陆明远挨个检查登山包。林恺乐帮凌心蕊调整背包肩带时，发现她后颈粘着片葡萄叶——是昨夜在藤架下沾的。
"别动。"他指尖拂过那片肌肤，叶子带着晨露的凉。凌心蕊缩了缩脖子，发丝间露出小片绯红。
简星宇默默递来一包晕车药："老省道有七十二拐。"
"她吃这个会嗜睡。"林恺乐自然地接过药包，从自己兜里掏出盒清凉油，"用这个，涂太阳穴。"
池俊潇吹了声口哨，被沈嫣然用手肘捅了下肋骨。众人默契地交换眼神——这对青梅竹马的心思，早就像林恺乐书包里那叠被摩挲起边的凌心蕊照片一样，昭然若揭。
吉普车碾过晨雾驶向燕山时，凌心蕊悄悄展开掌心的纸条。是系平安结时林恺乐塞给她的，上面用铅笔写着："玉虚峰顶有棵百年山杏，听说在树下说实话的人会梦想成真。"
后视镜里，林恺乐正望着窗外飞驰的麦田。阳光穿过他指间，在那根凌心蕊亲手系上的红绳上跳动着，像多年前缠住两人的风筝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