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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气味还未完全散去,林逸靠在病房床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内侧的青铜纹路。那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,像活物般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。刚才回溯车祸现场的短暂瞬间,让他真切体会到罗盘碎片的力量——不是模糊的预知,而是如同播放录像般清晰的记忆重现。
“呼——”他深吸一口气,将半块青铜罗盘从枕头下取出。罗盘边缘磨损严重,却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与手臂上的纹路形成某种神秘的共鸣。张叔的话还在耳边回响:“这东西认主,不到万不得已,别轻易用。”
可林逸等不了了。重生带来的优势如同握在手中的沙,他必须清楚这罗盘的界限在哪里。是只能回溯过去,还是能预见未来?是所有记忆都能触及,还是有特定的触发条件?
他闭上眼,集中精神,试图回忆今早护士换药时的场景。指尖刚触碰到罗盘碎片,一股熟悉的眩晕感袭来,眼前景象开始扭曲——
“林先生,该换药了。”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林逸“睁开眼”,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,护士拿着药盘走近。他尝试移动手指,却发现自己如同灵魂出窍,只能作为旁观者。这与回溯车祸时的感觉一致,他无法干预过去,只能观看。
“停。”他在心中默念,眩晕感立刻消失,病房的现实景象重新清晰。
“只能回溯,不能干预。”他低声自语,眉头紧锁。这能力更像是“记忆回放”,而非“时空穿梭”。但车祸现场的回溯如此清晰,绝非普通记忆能达到的程度,罗盘显然放大了这种回溯的清晰度和稳定性。
接下来要测试范围。他想起昨天股市收盘时的几个关键数据,尝试回溯自己查看股票行情的记忆。指尖再次触碰到罗盘,眩晕过后,他“看到”自己坐在电脑前,屏幕上显示着某只股票的K线图。他甚至能看清自己当时犹豫的表情,以及鼠标悬停在“卖出”按钮上的细节。
“看来与自身相关的记忆都可以回溯。”他若有所思。那能否回溯他人的记忆?比如苏瑶此刻在做什么?
这个念头刚起,林逸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手臂上的青铜纹路骤然发烫,像被烙铁烫过一样。他猛地松开罗盘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
“嘶……”他捂住手臂,纹路的灼痛感慢慢消退,但刚才的尝试显然触碰到了某种禁忌。
“只能回溯与自身相关的记忆。”他得出结论。这个限制既保护了他,也限定了罗盘的用途。如果强行窥探他人记忆,恐怕会对身体造成损伤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林逸看了眼时间,苏瑶应该快过来了。他将罗盘碎片小心藏好,拿起桌上的财经报纸,试图装作若无其事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敲门声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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