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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，村子里一片寂静，只有几声零星的鸡鸣打破了夜的沉寂。
一个用土坯垒成的小院里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却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着。
小女孩叫二妮，长得非常瘦弱，穿着短小的补丁加补丁的衣服。
露出的手臂处有着明显的青紫痕迹，一双小手上也满是老茧和常年劳作留下伤痕。
只见她熟练的做着窝窝头和二合面的馒头，锅里还煮着野菜粥。
等到早饭做好，家里的门才陆续打开。
先是一个身形消瘦，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走了出来。
过了一会后又出来了一对中年夫妇，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。
中年夫妇是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，少女是他们的第三个女儿春香。
他们洗漱后，就开始围坐在桌前吃早饭。
二妮就站在一旁，低着头，双手绞着衣角，不敢坐下。
老太太瞥了她一眼，突然皱起眉头，用筷子敲了敲碗边，声音尖锐地数落起来：“你看看你，粥里放这么多的米，粮食是大风刮来的吗？
一点都不知道节省！今儿个你就别吃了，饿着吧！”
那老太太说完，又瞪向想伸手拿馒头的春香。
春香在自己奶奶的注视下，只得撇撇嘴，把伸向馒头的手挪向了窝窝头。
那老太太这才满意了，拿了个馒头就咬了一口，然后又喝一口野菜粥。
二妮在旁边默默的看着，小身子微微抖了抖，嘴唇嗫嚅了几下，却又给闭上了，不敢发声。
她昨天中午就吃了几口野菜粥，晚上什么也没有吃，现在的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但她只能默默咽了咽口水，转身走到水缸旁，舀了一瓢冷水喝了下去。
冷水下肚，胃里一阵冰凉，却丝毫缓解不了饥饿感。
“别在这儿碍眼！”
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去把院子扫了。”
二妮点点头，刚要出去又被那个中年女人给叫住。
“等会在把衣服和床单洗了！小宝昨晚又尿床了，你等会再把他的被褥拿去晒晒。”
二妮见她说完后，低头开始喝粥，这才脚步有点虚浮的走了出去。
整个上午，二妮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，几乎没有一刻休息。
到了中午，地里上工的人还没有回来，家里只有老太太和她那还没睡醒的傻孙子秦宝。
而二妮又开始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。
锅里的菜刚下锅，屋里就传来秦宝的哭声和老太太的哄声。
可哄了半天，那声音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。
不一会老太太那尖锐的骂声就传了过来：“死丫头！你聋了吗？没听见小宝哭了？还不快滚过来哄他！”
二妮吓得手一抖，赶紧放下锅铲，往锅里加了一点点的水，就跳下凳子，就往屋里跑去。
里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子，正在炕上撒泼打滚，一见二妮进来就立马坐了起来，叫道：“你爬下，我要骑马！快点。”
那理直气壮的声音，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二妮因跑的急有点头晕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那老太婆又骂道：“没听见小宝的话吗？
还不快爬地上，不哄好我宝贝孙子，你中午饭也别想吃了！”
